第381章 如何立储?

玄甲军在沙漠里走了二十天,终於到了龟兹。

龟兹王起初还犹豫,怕得罪突厥,直到李禄拿出他妹妹的信物。

一支金步摇,是当年和亲时李世民赐的,李禄从突厥俘虏身上搜出来的。

“可汗请看,”

李禄把步摇放在案上,

“突厥连您的妹妹都敢动,您还指望他们讲信用?

我们大唐只要商路畅通,分文不取,还能帮您修水利,种番薯。”

龟兹王看著步摇,眼睛突然红了:

“二殿下说得对!我跟突厥拼了!”

他联合了焉耆、疏勒等国,凑了两万骑兵,跟著李禄去袭击突厥的据点。

李禄用墨家的 “地雷” 炸开突厥的粮仓,又让龟兹人假装带路,把突厥主力引进沙漠深处,断了他们的水源。

消息传回长安,李福正忙著组织商队。

他让山东士族出丝绸,江南商户出茶叶,再配上墨家的火器,组成一支 “大唐商队”,由崔明带队,跟著李禄打通的路线西进。

“崔兄,”

李福拍著他的肩,

“这是你第一次出使,记住,咱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打仗的,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

崔明躬身道:

“殿下放心,学生明白。”

三个月后,李禄带著西域诸国的使者回长安,商队也跟著回来了,骆驼上载满了玛瑙、玉石和香料。

庆功宴上,龟兹王捧著葡萄酿,对李承乾说道:

“陛下,大唐的丝绸和茶叶,在西域卖疯了!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李承乾看著李福和李禄碰杯,一个筹划粮草,一个衝锋陷阵,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治国之道。

文能引商路,武能护家国。

李绩喝著酒,对身边的长孙无垢笑道:

“太后您看,这两个孩子,一个像文曲星,一个像武曲星,將来大唐错不了。”

长孙无垢笑著点头,目光落在两个孙子身上,眼里满是欣慰。

隨著两位皇子日渐长成,朝堂上关於 “立储” 的议论越来越多。

山东士族支持李福,说他仁厚,懂民生。

关陇武將拥护李禄,说他勇武,能守边。

连后宫也暗流涌动,武媚娘表面上对两人都好,暗地里却给李禄送过西域的宝刀,给李福送过稀有的孤本,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天,李福在国子监讲课,说 “民为水,君为舟”,被言官弹劾 “隱喻陛下失德”。

李禄在演武场比武,失手伤了程咬金的孙子,又被参 “恃宠而骄,欺凌老臣”。

两人刚回到东宫,就撞见李承乾坐在正殿,脸色阴沉。

“你们自己看。”

李承乾把奏摺扔在他们面前,

“一个被说想篡位,一个被说想弒兄,这就是你们在朝堂上的名声?”

李福捡起奏摺,眉头紧锁:

“这些人故意挑唆,儿臣不怕。”

“不怕?”

李承乾猛的一拍案几,

“等他们把你们的名声搞臭,再逼著朕废长立幼,或者废幼立长,你们就知道怕了!”

李禄攥紧拳头说道:

“是谁在背后搞鬼?儿臣去砍了他!”

“砍?”

李承乾冷笑一声,

“你砍得过来吗?

满朝文武,一半想借你们爭权,一半想看你们笑话!”

兄弟俩沉默了。

李福看著李禄手上的伤,那是比武时留下的。

李禄看著李福案上的奏摺,字里行间全是恶意。

突然,李福说道:

“弟弟,明天跟我去给外公赔罪吧。”

李禄愣了愣:“哥,我没错......”

“我知道你没错,但外公是老臣,不能寒了他的心。”

李福的声音很轻,

“就像我知道你不想弒兄,你也知道我不想篡位,可別人不知道。

咱们得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兄弟,不是仇人。”

第二天,李福带著李禄去了程咬金的府邸。

程咬金正坐在院子里生气,看见他们,扭头就往屋里走。

李禄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

“外公,是我下手没轻没重,您打我骂我都行,別生我气。”

李福也跟著跪下:

“程爷爷,禄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

改日我让他给您孙子赔礼。”

程咬金看著两个跪在地上的皇子,气消了大半,哼了一声:

“起来吧。老夫不是气他伤了我孙子,是气有人借这事挑唆你们兄弟!”

从程府出来,两人又去了孔颖达家。

老头正在给学生讲课,看到他们,愣了愣:

“殿下怎么来了?”

“孔博士,”

李福躬身道,

“昨日学生讲课,有不当之处,还请博士指正。”

孔颖达抚著鬍鬚笑道:

“殿下能屈能伸,乃国之福。

那些弹劾的奏摺,老夫已经让人压下去了。”

消息传到朝堂,那些想挑事的人都闭了嘴。

李承乾看著两位皇子一起处理政务,一起练武,突然对长孙无垢说道:

“或许,不一定非要立储?

让他们就这么互相帮衬著,也挺好。”

长孙无垢摇头说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储。

但储君是谁,不一定非要现在定。

让他们再歷练几年,谁更適合,天下人自有公论。”

李绩听说了这事,特意把两个孩子叫到府里,给他们讲当年李世民和李建成的故事。

“当年你大伯和你父皇,就是因为爭储,才闹得玄武门血流成河。”

李绩的声音低沉,

“你们要记住,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兄弟相残,国破家亡。”

李福和李禄对视一眼,同时躬身说道:

“师父的话,儿臣记下了。”

又是一年春猎,渭水之畔的营帐里,李福正在给李禄包扎伤口。

二皇子在追一只鹿时摔了跤,膝盖擦破了皮,却咧著嘴笑道:

“哥,你看我猎的袍子,能给你做件披风。”

“就你能耐。”

李福嗔怪著,手上却放轻了力道,

“下次小心点,別总这么冒失。”

帐外传来笑声,李承乾和长孙无垢走了进来。

太后看著他们,笑著说道:

“当年你父皇和你叔叔们,也总在这渭水边打闹,只是后来......”

她没说下去,但谁都懂。

李承乾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说道:

“你们比我们当年强。

知道兄弟比储位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崔明匆匆赶来,手里拿著份奏报:

“殿下,西域商路的税收上来了,比去年多了三成!

还有,鄆州的新堤坝修好了,百姓们说要给您立碑呢!”

李福接过奏报,眼里满是笑意。

李禄凑过来看,突然说道:

“哥,等秋收了,咱们去鄆州看看吧,我还想再尝尝那里的黄河鲤鱼。”

“好啊。”

李福点了点头,

“顺便去看看咱们种的番薯,是不是真的亩產千斤。”

远处的草原上,孔颖达和程咬金正坐在一块喝酒。

孔颖达满意的看著两个皇子说道:

“看来咱们当年爭得都是瞎操心,这两个孩子,心里亮堂著呢。”

程咬金灌了口酒:

“亮堂就好,亮堂就好。

咱们这些老傢伙,就等著看他们把大唐治得更热闹吧。”

夕阳西下,李福和李禄並肩站在帐前,望著远处的猎场,望著长安的方向。

“哥,你说將来咱们能超过祖父和父皇吗?”

李禄突然问道。

李福看著天边的晚霞,轻声道:

“不知道。但咱们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让西域的商队敢来长安,让突厥人不敢南下牧马。”

李禄重重点点头:

“对!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唐的皇子,不是只会爭权夺利的,是会为百姓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