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定睛一看,车厢內药材种类繁多,摆放得整整齐齐。
色泽乌润的人参,根须完整,芦头清晰,年份显然不短。
灵芝形態饱满,菌盖边缘呈淡褐色,表面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泽,散发著独特的菌香。
金银色泽金黄,香气清新宜人。
胖大海表皮棕褐色,布满不规则的干缩纹理。
还有川贝母,颗粒饱满,质地坚实。
不仅如此,还有补血益气的当归,断面黄白色,香气浓郁。
清热泻火的黄连,表面粗糙,有著独特的鸡爪状分枝……
三师兄眼睛越睁越大,双手微微颤抖著拿起一株人参,端详后,惊喜道:“婉娘,这些可都是上等药材!我全收了,价格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白夫人看向三师兄,抬手示意后方:
“三师兄,后面这四辆马车上,装的同样是药材,品质丝毫不输前面这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单是人参就有二十多根呢,都是我多方搜罗来的。”
三师兄听闻,快步走到最近的马车旁,双手抓住油布边缘,用力一掀。
剎那间,浓郁淳厚的药香裹胁著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三师兄依次掀开后面几辆马车的油布,一边查看,一边不住点头。
看完最后一辆车,他转过身,对白夫人说道:
“婉娘,这些药材品质上乘,数量又多。
我这就吩咐手下赶来,仔细清点一番,再给你报个准確的价格。
只是数额巨大,一时半会儿,银钱恐怕难以凑齐。”
白夫人轻轻一笑,眉眼间满是温婉:
“三师兄,不必为此事忧心,咱们同门情谊深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对了,有些药材我还得留一部分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眾人挽起袖口,麻溜地按照品类、规格,將药材一一清点、登记。
三师兄手持帐本,目光如炬,逐一点验,时不时抬手擦拭额角汗珠。
待一切清点完毕,三师兄长舒一口气,快步来到白夫人面前道:
“此次药材收益总计十六万五千两白银。
明日我先给您送来十五万两,剩下的款项,容我些时日筹措。
这批药材,品相上佳,如今汴京药市行情火爆,定能让我大赚一笔。”
白夫人点了点头道:
“三师兄,你做事我向来放心。
对了,你帮我留意下汴京周边,有没有大庄子要出售?
我这庄子位置欠佳,周边还住著一帮手脚不乾净的人,实在糟心。
我一刻都不想与之为邻,打算儘快卖掉此处。”
三师兄笑道:
“你儘管放心!打听庄子消息,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明日我便给您答覆,定帮您寻到心仪的庄子。
不知道你对庄子有没有特殊要求,比如占地面积、周边配套之类?”
白夫人轻抿香茶,思索片刻后说道:“庄子面积至少得三百亩,最好临近水源,交通也要便利。”
三师兄忙不叠点头道:“行,明天我就给你答覆。”
白夫人刚用完早膳,听闻三师兄到访,便在厅中相见。
三师兄快步踏入厅中,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婉娘,我不负所托,寻来了几个好庄子!
不过这些庄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地儿,价格自然不便宜。
其中有个庄子,原是三品大员家的,他家遭了抄家之祸,这庄子便流了出来。”
白夫人眼眸一亮,急切问道:“这庄子能买吗?”
“这消息是我朋友特意透露给我的。
要是您感兴趣,我现在就带您去看看。
要是合意,咱们当场拿下!”三师兄拍著胸脯保证道。
白夫人欣然点头,一行人乘坐马车,沿著宽阔的官道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庄子。
还未进入庄子,气派的朱漆大门便映入眼帘,门楣上精致的砖雕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门口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虽歷经风雨,却依旧栩栩如生。
踏入庄內,一条宽阔的青石路直通主宅。
道路两旁,高大的银杏树遮天蔽日,金黄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路的尽头,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三进院落,飞檐斗拱,雕樑画栋,处处彰显著昔日主人的尊贵身份。
绕过主宅,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出现在眼前。
湖边垂柳依依,柳枝垂落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湖中心,一座八角亭静静佇立,通过一座精致的九曲桥与岸边相连。
沿著湖边小径前行,便来到了园林。
园內假山嶙峋,怪石林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四季卉爭奇斗艳,香四溢,再往里走,是一片肥沃的农田,足有三百余亩。
田边溪水潺潺,清澈见底,灌溉十分便利。
白夫人漫步在庄子里,眼中满是惊喜:“三师兄,这庄子当真不错!”
三师兄笑著附和:
“婉娘的眼光还是如此独到,这庄子临近汴京,交通便捷。
无论是居住还是打理產业,都再合適不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平静,庄子主人徐庆一袭鸦青色长衫,裙摆裹胁著劲风闯了进来。
瞧见白夫人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婉儿,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白夫人目光迎上徐庆,语气带著几分戏謔:
“哟,这不是徐庆嘛!没想到竟落魄到这般田地。
对了,这庄子原是你娘家的陪嫁吧?
居然沦落到要变卖嫁妆的地步。”
白夫人和徐庆向来不对付,多年前在各种宴会上就摩擦不断,此番重逢,言语间自然互不相让。
徐庆眼神阴鷙,冷笑道:
“我就算再落魄,也比你强。
起码我的儿女都好好的,哪像你,儿女全死光了!”
白夫人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若隱若现。
过了好一会儿,白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情绪,长嘆道:
“我的事与你何干?我不想跟你爭论这些。
你就说,这庄子到底卖不卖?”
“卖!但就是不卖给你!”徐庆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决绝。
赵巧娘走到白夫人身旁,声音轻柔:“娘,既然人家不愿意卖,那咱们就別勉强了,去別处看看吧!”
三师兄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他怎么也没想到局面会变得如此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