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在呢

对。

有的。

正是云烁所想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人并没有直接来到青云宗,而是选择半途停下,随即挑选了一处村落歇脚。

虽说这是修仙世界,但却并非人人都拥有灵根。

就像许南意,进入青云宗之前,她只是青云宗山脚清溪镇上的一个普通居民。

六岁那年被青云宗下山除妖的大师姐发现身怀灵根,这才得以进入青云宗当一个外门杂役弟子。

而整个清溪镇,和她同龄的,只有不到十个孩子拥有灵根。

普通人就连想要拥有灵根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所以,当许南意发现自己居然有幸拥有灵根后,内心是极度自豪的,以为自己是那个特殊的。

但久久未能成功筑基却渐渐消磨了她的自信,这才会听信他人谗言。

花费重金购买灵药,从而断送性命。

【近日,青云宗山脚下的镇子清溪镇频频有人死亡,死者多数为青壮年,以及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渐渐恶劣。】

【而清溪镇归属青云宗管理,不日,青云宗就会派人来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也会来,你可以在这等着。】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燕世求缓缓垂下眼,并未出声。

他本想对自己动手,带着一身伤上青云宗求助,却被系统告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事,他只能另寻他法。

燕世求瞬间黑了脸,想直接打道回府。

系统却站出来劝说他,说了以上的话。

意思是,让他在这守株待兔?

若是换做以前,燕世求绝不会考虑这个可能。

但现在不一样。

他是那个主动方。

还是被威胁的那一个。

只能被迫妥协。

就当这点时间喂狗了。

他愤愤不平地在心中这样想着。

许南意尚且不知自己的行动被全程注视着,更加不知早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而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这是怎么伤的啊?伤得这么严重?

傅锦初用灵力为司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即又掏出一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膏,擦在了伤口处。

一旁打下手的许南意立即递出纱布,方便傅锦初包扎伤口。

等这一切结束,许南意立即开口,“谢谢大师姐。”

“多亏了大师姐,要不然他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抬手撞了撞司渊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示意他快道谢。

司渊的视线没放在傅锦初身上,而是紧盯着许南意,沉声道,“谢姑娘相救。”

听见这话的许南意眼皮一跳,心说你是不是眼瞎,谁救的你都看不见吗?

这不是把她架火上烤吗?

霎时间,许南意脑海中闪过万千言语,及时为司渊的话打补丁,“他这是在谢大师姐呢……”

傅锦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道,“你身受重伤,是如何闯入青云宗的?”

刚才救人紧急,现在问清楚来人的身份最重要。

身为青云宗的大师姐,她自然要为同门的生命安危着想。

司渊正要开口,冷不丁听见脑海中的系统道,

【好好回答,她在呢。】

“……”

这都能猜到吗?

原本到嘴边的话被司渊咽下,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良久后出声,

“在下寻仇太急,没考虑自身实力,轻视自己仇人的能力,反被仇人重伤至此,一路逃命到此地,听闻青云宗人心善,便想来青云宗寻求帮助,小辈在此先行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他的长篇大论许南意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不过许南意倒是抓住了话语中重要的一点,好奇询问,“所以,你是被仇人所伤?”

司渊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是的。”

这突如其来的系统,怎么不算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这个系统,他又怎么会为了靠近许南意,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如果不是他已经尝过许多办法想要将这系统剔除都无法做到,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许南意没有注意到司渊话语中夹带的咬牙切齿,缓缓眨了眨眼,真诚发问,“那你要继续去找仇人报仇吗?”

听见这话,不仅司渊愣了愣,就连一旁的傅锦初也朝她看了过来,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人家才刚包扎完,就急着让人去送死吗?

没听见人家说打不过吗?

活阎王转世啊。

说完这话的许南意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的不妥之处,她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乱说的。”

司渊只短暂愣神片刻,随即出声,“经此一战,我已认清自己的实力,想要报仇,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格。”

“不知青云宗现下还招收弟子与否,若是愿将我收入宗门,小辈定竭尽全力报效宗门。”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视线落在许南意身上,“以便我报救命之恩。”

许南意眼皮又是一跳,心说你究竟能不能分清什么叫救命恩人?

她正要反驳,傅锦初却道,“现阶段并非青云宗招人时间,但若是你愿意加入青云宗,青云宗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可以给你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记名弟子?

司渊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末流宗门的记名弟子。

这若是让他那些昔日同门知晓,可不得笑掉大牙?

但在地下待了这么多年,司渊早已不在乎这些。

他垂下眼,直接借用了许南意对傅锦初的称呼。

“谢大师姐。”

“南意,你将人带去断水崖,看哪有空房,给人安排下来即可。”

不等许南意震惊对方这么轻易就加入了青云宗,她突然接到了来自大师姐下方的指定任务。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许久才道,“好、好的,大师姐。”

看着手还缠着纱布的司渊,许南意还有谢恍惚,没想到自己随手帮了一个人,这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同门。

犹豫片刻,她突然道,“你叫什么啊?”

司渊脚下的步伐微顿,漆黑如墨的眸子有许南意读不懂的情绪闪过。

看着这一幕,许南意以为自己这是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听见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在这之前,姑娘是不是应该先告知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