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长安命案,宇文成都鬼魂索命?

这是……

血的味道!

老李头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顺著血腥味的源头望去,只见走廊的青石板上,赫然蜿蜒著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跡,一路延伸到远处的房间。

地面上,还散落著木屑和破碎的瓷器。

不祥的预感,瞬间將他笼罩。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食使者那洞开的房门。

门框半毁,门板碎裂,被某种巨力硬生生撕开。

老李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

只一眼,他便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发出剧烈的呕吐声。

房间內,早已不是寻常的景象。

大食使者,那个昨日还颐指气使、挥金如土的胖子,此刻正倒毙在地上。

他巨大的身躯僵硬地扭曲著,血液从颈腔喷涌而出,染红了半个房间。

而他的头颅,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断颈,正对著房门,在无声地控诉著什么。

整个房间,空气中瀰漫著死亡的恶臭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老李头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肝胆俱裂。

他颤抖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杀人了!鬼啊——!”

他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打破了驛站清晨的寧静。

紧接著,陆续有驛站的伙计被惊动,跑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走廊里的惨状,看到那些被暴力摧毁的房门,以及门內那触目惊心的血跡时,无不脸色煞白,甚至有人当场就嚇得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快!快去看看其他房间!”

一个胆子稍大的伙计颤声喊道。

然而,无需他们去查看。

很快,高丽使者金成勛颤巍巍地从他那同样被破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头髮凌乱,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

他身上穿著凌乱的寢衣,上面沾满了泥土和一些可疑的血跡。

他一眼便看到了老李头和那些嚇呆的伙计。

他嘴唇颤抖著,发不出声音,只是指著驛站深处,那个扶桑使团的房间方向。

“全……全死了……都……都没有头……”

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

眾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更多的惨状呈现在眼前。

扶桑使者的房门被劈成了两半,里面的景象比大食使者那里更加可怖。

那使者竟是被生生劈成了两截,內臟和血肉模糊地溅洒在墙壁上,同样,没有头颅。

其他房间,无一倖免。

所有的藩属国使者,无论是大食的,扶桑的,还是那些小国的,他们的房门都被以极其暴力的方式破开,他们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没有头颅。

血液浸透了木地板,流淌到走廊的青石板缝隙里,匯聚成一滩滩令人作呕的暗红色。

整个驛站,在一夜之间,从人间的驛馆,变成了阴森的屠宰场。

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瀰漫著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在嘲笑著凡人的渺小与无力。

那些原本被富贵和权势堆砌出来的尊贵使者,此刻,不过是一具具冰冷的无头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他们的生命,在昨夜那场诡异的杀戮中,被无情地收割。

没有人看到凶手的真面目,只听到了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迴响:“还我头来!”

恐惧,如同瘟疫,在驛站內蔓延开来。

伙计们嚇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老李头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天罚……这是天罚啊……”

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昨夜那阵阵悽厉的惨叫,以及那无法理解的,无头將军的传说。

这起骇人听闻的驛站惨案,瞬间引爆了整个长安的平静。

昨日还在相府慷慨解囊、意气风发的藩属国使者们,一夜之间竟尽数伏诛,且死状悽惨,皆是首级被斩!

消息,迅速传遍了长安城。

市井街头,茶馆酒肆,无不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山匪作乱,但很快就被推翻,寻常山匪岂能如此精准且狠辣地屠戮一整支使团?

更何况,財物分文未动,只取性命,且只斩首级,这根本不合常理。

有人说是仇家寻仇,可这些使者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又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更多的人,则將矛头指向了鬼神之说。

毕竟,那驛站伙计们绘声绘色的描述,那高大一丈的无头黑影,那句句迴荡在耳边的“还我头来”,都让事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一时间,长安城內人心惶惶。

那些还在观望的藩属国使者们,亦是嚇得肝胆俱裂。

他们纷纷加强了守卫,夜不敢寐,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曾经的囂张跋扈,此刻尽数化作了无尽的恐惧。

他们终於明白了,长安的夜,並非想像中那般太平。

尤其是在新皇登基之后,这片土地被看不见的血腥气笼罩,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

而与此同时,在太极殿中,李璘正端坐龙椅之上,翻阅著手中的奏报。

奏报上详细记录著驛站惨案的一切细节,包括那些使者的死状,以及驛站伙计们惊恐的证词。

李儒恭敬地立於一旁,脸上掛著难以察觉的阴冷笑意。

“陛下,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

李儒低声开口,声音平静。

“意料之中。”

李璘放下奏报,眼中闪过冷厉的光芒。

他的指尖轻轻敲打著龙案,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些蛀虫,该知道收敛了。”

李儒嘴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

“不仅仅是收敛。”

李璘的声音带著冰冷的寒意。

“朕要他们彻底明白,在这长安城,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这些藩属国,也该清醒清醒,大唐的恩典,不是他们予取予求的筹码。”

他目光深邃,能穿透九重殿宇,看到驛站外那还在瀰漫的血腥气。

“无头將军……哼,这名字倒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