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心见她这般在意,心中也是一暖,笑言:“你了解我,答应并非为了出头,飞天舞我自己也想试着跳一下,也算是挑战自己吧。”
沈禾明白,陈随心做事有种痴迷感,什么事只要想做,便一定要做好。
这一点她们二人很像。
也正因如此二人才能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
“我明白,可你一定要小心些才是。”沈禾担忧地嘱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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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听音楼内。
“什么,她要跳飞天舞?”严青义震惊道。
萧景迟点了点头:“我也是今日听母妃和长公主聊天才知晓,今年中秋宫宴,陈随心跳飞天舞,遴选京中官宦女子为其伴舞。”
“这谁出的馊主意!飞天舞有多危险不知道吗?居然敢让她上场?宫里的舞姬都是干什么的?”
“也算不上是馊主意,至少在许多人眼中这是一个能在人前露脸的好机会。如今多少女子争破头也要这个名额。而教习司用谁家的姑娘不过是手高手低的事,只怕又能暗中挣上一笔,双赢的事,怎么能算馊主意。”萧景迟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严青义则急得在地上来回转。
“兄长!你别喝了,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她不去!”
萧景迟放下茶盏:“这件事只怕来不及阻止,现在已经在京城传遍,若她不去反倒让人诟病。你若真担心,不如教她一些轻功的技巧,减少些危险,也能借机会与她走近些。”萧景迟调笑着看着严青义。
“兄长!你别取笑我了!”严青义的脸色微红。
谁能想到,外人面前唤作冷面判官的严青义,在提起陈随心的时候居然会脸红。
“不是取笑你,你说你打小就心仪陈家姑娘,这都多大了还没踏出一步,真是给严家丢人。”
“兄长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当年和玲珑你不也……”严青义话未说完,被兄长一个眼神震慑回来,不敢多言语。
“过几日她就要入宫练习,你现在也不便查案,不如告假陪她去练习,你的轻功好,教她些技巧也能少些危险。”
严青义泄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前几日让你查萧景壬的事怎么样了?”
本来有些沮丧的严青义,提起这件事又来了精神,眼神锐利:“果然如你所料,萧景壬与严青宇在经营一个地下钱庄。”
萧景迟微微蹙眉。
严青义继续说道:“原本是特别隐蔽的事,每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却又没了踪影。后来是因为我们发现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查,兄长猜猜是谁。”
“玲珑?”
严青义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了解她。”
萧景迟的眉头皱得更紧。
严青义继续说道:“正是沈家的暗卫。原来便听说沈家姑奶奶养了一批女子暗卫,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假,用来查这样的暗势力,这些女子可比咱们厉害多了。要不是发现有她们也在查,我还真不一定能抓住这条线。”
“她们可发现你了?”
“兄长放心,绝对没有。严青宇在经营地下赌坊,若有人输钱输多了,便设计让这些人去萧景壬的地下钱庄借印子钱。也是挺黑心的。”
“现在可有证据他们两个参与其中吗?”
“难就难在这了。这两个地方表面看各有其主,与他们二人皆无关联,清白得很。证据明显不足。”
萧景迟思索着。
猜到沈禾在查萧景壬也是一种直觉,至于为什么,却是没有想明白。
因爱成恨?还是想要握住他的把柄?
“你这边查到什么,也策略地透露给玲珑那边,既然有人与我们目标一致,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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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萧景迟的暗中帮助,琴影的调查的确越发顺利。
琴伊将崔娅丈夫的债主名单递交给沈禾。
沈禾皱眉看着名单和所欠银两,居然合计有两千两之多!
这个人到底在干些什么?
这么大的数额,哪怕崔娅洗一辈子衣服也未必能还得清,还得想办法让萧景壬吐出些钱来才好。
沈禾看着每笔钱背后的利息,真是高得惊人,崔娅居然还傻傻的一点点还?她的那点份例只怕连利钱都还不起。
沈禾起身吩咐谷雨:“我要出门,去找个府里的侍卫陪我去吧。”
谷雨低声道:“姑娘,可是有危险?”
“放心,你家姑娘我自有分寸。按我说的做吧。”
谷雨不敢多问,便找来了府中身手较好的侍卫阿良陪着沈禾一起出门。
沈禾按照崔娅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崔娅婆家,一个藏在巷子深处的小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沈禾敲门,来应门的是一个老妇人,身后坐着一位年岁颇大的矮小结实的老头儿,正坐在院子里,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好不自在。
“你们就是崔娅的公婆?”
老夫人愣了一下。
“你是?”
“我是崔娅的朋友。”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沈禾一番,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沈禾绕过老妇人,走到院内,桌上有鱼有肉,就连酒闻着也是上好的。
沈禾朝屋内瞧了一眼,屋内的桌上摆着看起来便贵重的首饰,散落一桌子。
两人见沈禾不请自入,起身问:“你到底是谁,什么事?”
“崔娅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呢?”沈禾开门见山地问道。
崔娅公婆对视一眼,眼神闪烁。
“什么钱?我们不知道。”崔娅公公打着哈哈。
沈禾冷笑一声:“崔娅每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都寄回来给你们还债,你们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只怕一分钱都没还!”
崔娅婆婆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有吃香的喝辣的!”
“这一桌酒菜就要花费一二两银子吧?”沈禾指着桌上的酒菜。
“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吃点好的怎么了!”崔娅公公梗着脖子说道。
“崔娅与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又无子嗣,原本便没有理由赡养你们,崔娅身上的债务也是你们儿子欠下的。现在你们拿着崔娅银钱在这挥霍,倒是不怕有报应?”沈禾厉声问。
崔娅公公恼羞成怒:“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我们老两口早晚都要死,左右她的欠的账这辈子也还不完,让我们先享受一下也是她的孝心!”
沈禾被这句话气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就是这!老东西,快出来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