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白晚晚时,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话。
这么小的孩子,能比得过前面两位才女?
长公主心里明白,自家名雅女学的实力,想拿大比第一根本没戏。
她让白晚晚上台,其实就是想儘量少丟点面子。
毕竟白晚晚才五岁,就算比输了,別人也不好说什么閒话。
要是派年纪大的学生上场,万一输得太惨,名雅女学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所以她特意吩咐女官,安排白晚晚参赛,就是想借著孩子的年纪,给女学留点余地。
可真要靠白晚晚,那是不现实的。
她看著旁边的苏妲己,如今的苏妲己已经年过三十,可还是肤若凝脂。
朝臣都好多都倒向了她,如今朝堂的局势变得非常微妙。
苏妲己笼络人心的手段阴毒狠辣,她深諳人性弱点,专挑命门下手。
朝堂之上,她以“红袖添香”为名,暗中豢养舞姬歌女,將容貌出眾、手段狠辣的美人精心调教后,献给那些位高权重却心怀不轨的朝臣。
这些美人既是温柔乡,更是眼线与利刃,在枕边吹起的软风,比千军万马更能瓦解人心。
至於那两位手握重兵的大將军,她更是下足血本。
先是派人探听其隱秘软肋,得知一位將军痴迷长生之术,便重金请来江湖术士,以炼製仙丹为名。
实则暗中在丹药中掺杂成癮毒物,待將军服药后精神恍惚,她趁机许诺以稀世灵药换取兵权。
另一位將军则因家中幼子身患顽疾,她表面上广寻名医施救,实则暗中要挟大夫延缓治疗。
待將军心急如焚时,再以保幼子平安为筹码,將其彻底收为己用。
长公主与太后虽察觉到危机,却也无可奈何,所以如今苏妲己才有了几分囂张。
至於齐光恆就看著他们斗,只要做得不是很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整个朝堂都说齐光恆是个窝囊废,他也不管不顾的。
苏妲己淡淡一笑道:“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会弹什么,我记得当初姐姐的琴技,可是挺不错的。”
苏婉儿看著她道:
“对啊!確实挺不错的,皇后娘娘忘了吗?
我大儿子当年的琴也是我教出来的,大家都叫他“京城第一琴艺公子”。
每次他在宴会上一抬手,琴声就跟流水似的,听得人入迷,好多人都爭著抢著要听他弹琴。”
苏妲己笑容勉强,当年那孩子的手就是被她废了,她就是见不得苏婉儿好。
她也不是没派人去害白晚晚,可这么多年,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
有一次她派出去十个暗卫,结果第二天她早上一醒来,发现那十个暗卫的人头就放在她的枕头旁边,嚇得她直接鬼哭狼嚎。
自从那次过后,她就不敢找人暗杀白晚晚了。
这些暗卫可都是顶级的存在,而且她住的宫里守卫森严,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但是有一点是確定的,他们想要她的人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周围的人都低声討论著:“大儿子中了功名不说,那手琴技,简直是冠绝古今。”
“可不是!二公子更了不得!校场演武,他单枪匹马挑落七位武將,长枪一甩,愣是把石狮子都劈出了裂缝!
皇上当场就说他有古之名將风范,將来怕是要拜將封侯!”
“確实可惜,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呢!”
苏妲己冷笑一声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都说你克子克女,姐姐,你也太倒霉了。”
白晚晚已经开始弹起了琴,白晚晚往琴前一坐,抬手一拨弦,整个大殿突然就安静下来。
伺候的宫女忘了添茶,连说话最利索的嬤嬤都闭了嘴,满屋子只听见琴声。
“这弹的啥呀?咋没听过?”有个三品官员家的小姐小声嘀咕,眼睛却死死盯著白婉儿的手。
她旁边的嬤嬤轻轻拍了她一下:“別出声!仔细听,这调子,跟宫里老乐师弹的都不一样!”
前排的老学士突然站了起来,鬍子都激动得直抖:
“各位,这是失传的《广陵散啊!
先帝在位时,找了多少琴师都没復原,这丫头......”
话没说完,旁边的贵妃就忍不住插话:“可不是!这曲子听得人心里直发颤,像有千军万马在耳边跑!”
白晚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动,有时快得让人看不清,有时又慢得像在嘆气。
连平日最严肃的太后,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睛里满是惊讶。
珠帘轻响间,齐光恆走了进来,他安安静静地听著广陵散,眼里倒是多了一丝柔和。
江疏影猛地起身道:
“这不可能!《广陵散的曲谱早隨前朝乐师葬身火海,你一介女流,怎会弹出这等绝响?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白晚晚,你想在女学比试中徇私舞弊吗?”
白晚晚懒得搭理这疯婆子,旁边白晚晚的嬤嬤大声喝道:
“江小姐,再出言侮辱,別怪我们不客气,这广陵散是不是真的,自然会有定论,用不著你在这里大吵大闹。”
白晚晚直接把广陵散弹了出来,齐光恆点了点头道:
“当年我父王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復原《广陵散!
找了多少琴师都没成,没想到被你做到了!
这手绝活儿,说句天下第一都不过分!”
几个不服气的姑娘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嘆口气。
这曲子的难度他们都清楚,人家不光弹出来了,还弹得韵味十足,確实挑不出毛病。
人群里炸开了议论声。
穿粉衫的姑娘跺脚嘆道:“这琴技確实没话说,搁咱们女学里头,谁能比得上?”
蓝裙姑娘凑过来小声附和:
“可不是!五岁的娃娃弹出这水准,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就算给咱们《广陵散的谱子,弹出来也是糟蹋曲子。”
那边十名乐坊供奉组成的评委团,早举著写好分数的竹牌围了过来。
他们交头接耳核对一番,白晚晚的分数稳稳排在榜首。
一旁小太监尖著嗓子喊:“明雅书院白晚晚,琴艺魁首!记一分!”
琴艺比试刚散场,小廝们就搬来檀木棋盘,棋枰上早已摆好青玉棋子。
主持比试的老夫子敲了敲铜锣:“各位姑娘请!这第二场比的是棋艺,落子无悔,且看谁能算尽天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