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施佩轮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恶狼：
“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要是战后你们没有兑现经济援助的承诺，怎么办？你让我拿什么信任你们？”
他很清楚，眼下他们谈的这些事，包括所谓的合作。
根本不可能落在纸面上，更不会留下任何文件证据。
这些汉斯国的顶尖人才，战后注定会成为花旗国和北熊国的战利品。
天朝虽然名义上也是盟国之一，但并未实际参与西大陆战役，自然没资格分一杯羹。
如果真靠什么私下协议弄走这批人，日后绝对会惹来大麻烦。
所以，他必须问个明白。
“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选择吗？”恶狼慢悠悠地说道，“不如赌一把。
信我们，赌赢了，你们战后经济说不定还有转机、
赌输了，反正这批人才你们横竖也留不住，你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他把话说得明白：绝不留凭据！
一旦留字据，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施佩轮陷入沉默，像在权衡什么。
恶狼也不急，耐心地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微微一笑，站起身重新戴上了那张汉斯国人的面皮。
“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不过提醒你，现在战局对你们越来越不利了。早行动，成功率还高些。
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老家的人还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话并不吓人，却句句是实话！
眼下虽败局渐明，但盟军陆军尚未入本土，只要趁此时刻动手，仍有可能把人转移出去。
可一旦盟军踏进汉斯国腹地，这些顶尖人才必成众矢之的。
“慢~”施佩轮长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在恶狼的注视下，他从沙发上站起，直视对方：“你们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说话不算数？”
“……好，我答应合作！现在，该告诉我计划了吧？”
“那是自然。”
..........
花旗国，首都。
二月底，天气还带着寒意，但已算不上严寒。
罗卓恒坐在轮椅上，膝头盖着一条薄毯。
一名女按摩师正轻轻为他按摩双腿，保持肌肉活性，防止进一步萎缩。
六十三岁的他精力已大不如前，没看多久文件就揉着太阳穴歇了下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摆摆手，按摩师安静地退了出去。
赫尔推门走进，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先生，这是天朝发来的电报！
他们称，为了让侨民不受到战火侵袭，决定将汉斯国境内的侨民撤出。
希望我们的军队能为他们让开一条通道，以便通过。”
赫尔递上文件，表情却有些迟疑。
罗卓恒瞥了他一眼，一边翻阅电文，一边轻笑：“怎么，有话想说？”
赫尔不解的说道：“这事有点蹊跷，说要保护侨民，早该前几年就撤。
现在我们都快打进汉斯国本土了，突然这时候撤？太牵强了。
谁不知道盟军一路上都在特意保护华侨？他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是啊，太牵强了！”罗卓恒微微一笑，“连你都觉得勉强，那张元初和何明华能不知道？那为什么还非用这个理由？”
赫尔顿了顿，低声说道：“有恃无恐！”
“没错！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信不信，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他们赌我们前线部队不敢拦，也拦不起。”
罗卓恒合上文件，目光渐深，“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想弄清张元初的真正目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情报老大过来。
于是，约翰·埃德加走进了罗卓恒的办公室。
“约翰，最近有没有关于天朝和汉斯国国之间的情报？”罗卓恒开门见山地问道。
约翰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汇报了不少信息。
可内容中几乎很少同时提及天朝和汉斯国国，更没有罗卓恒真正想听的东西。
事实上，这也不奇怪。
自从施佩轮被撤职之后，他虽然威望犹在，却已渐渐淡出公众视野。
盟军的情报人员自然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一个已经失势、几乎如同普通老百姓的人身上。
有限的情报资源必须用在刀刃上，谁会去盯一个没有实职的人？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正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却被恶狼给盯上了。
更没想到，他仍能凭着自己的影响力暗中促成某些事。
罗卓恒越听越没劲，最后挥挥手让约翰先去忙。
自己则和赫尔留在办公室里，相对无言。
“他们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摸不到？是他们藏得太深，还是我们的情报能力太差？”
罗卓恒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一无所获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赫尔犹豫地开口：“先生，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也许天朝真的只是想撤侨？也许他们认为欧战会更惨烈，所以才急着把人接回去？”
罗卓恒抬眼看他：“你自己信吗？”
赫尔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抱歉，先生，我不信！这理由站不住脚。”
“所以背后一定另有原因，只是我们还没查到。”罗卓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如今天朝国力越来越强，情报工作也越做越严密。
以前还能搞到点消息，现在只能从他们的动向里去推测和分析。
…………
帝都，五行大楼。
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却不灼人。
张元初闭眼躺在摇椅里，享受着这片宁静。
“总司令，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但在具体方式上出现了分歧。
施佩轮倾向于劝说那些科学家，而恶狼主张直接带人走。他认为时间紧迫，不能再拖……”
“劝说……也不是不行，可以双管齐下。”
张元初睁开眼，站起身来说道：“西大陆战事虽然吃紧，但汉斯国离彻底战败至少还有四个月。
给施佩轮一个星期时间去劝，有效果最好，如果不行......就直接绑人！”
“记住！这些顶尖人才绝不能落到花旗或北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