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混沌之主的低语

混沌之主的低语 天尊制定的九重天规则突然崩溃。

原来所谓“天尊游戏”只是为了囚禁混沌之主而设计。

当李云天与柳若雪灵魂融合成功,封印结界被冲破。

混沌笼罩大地,金铁消融为水,草木化为金石。

李云天引以为傲的战神之力在混沌面前不堪一击。

混沌之主轻笑着嘲讽:“守书人未曾告知你真相么?”

当所有人绝望时,柳若雪指尖涌出的微光让混沌突然沉默:“你的气息…怎似故人?”

李云天指尖传来柳若雪灵魂的温度。不再是识海中缥缈无形的牵引,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感,柔和、坚韧,如同地底奔涌的温泉水脉,无声无息地与他狂澜般汹涌澎湃、战意沸腾的战神之力编织缠绕。两种迥异的力量,刚猛与柔韧,烈焰与清泉,此刻却浑若天成地交融于一炉,在意识深处那片星辰浩瀚之地,化作一副阴阳双鱼轮转不息的玄奥图卷。神异光晕流转,每一次微妙的震荡,都仿佛牵动了此界最古老、最深沉的某条脉弦。

“这次,”柳若雪清晰的意念如同带着清冽露珠的晨风,拂过李云天的神魂,“我们一起。”

简单的誓言,重若山岳。

李云天轻轻一握拳,血脉中奔涌的力量从未如此磅礴纯粹,仿佛能一拳洞穿九天星辰,脚下这座险峻高峰亦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微尘。云海在下方翻腾,群山低伏如浪,一股睥睨天地的豪情直冲胸臆。

然而,这主宰众生的快意还未来得及在胸中炽热燃烧。

“咔嚓——!”

一声脆响,尖锐得撕裂灵魂!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自己的神魂核心炸裂开来!仿佛一件被恒古供奉于圣殿、完美无瑕的水晶造物,在最脆弱的内部,骤然爆开了蛛网般、迅速蔓延扩散的裂痕!无形的桎梏,亿万年来由天尊意志熔铸、刻印于天道法则深处的冰冷律条,那些构成九重天阶、束缚诸天修士命脉的无形神链,在绝对真理般的威严里突兀地颤抖、哀鸣——随后,竟如同曝晒万载的朽烂绳索,以一种令人心神崩裂、道基塌陷的方式,寸寸崩解!

李云天浑身剧震,狂暴的战神之力像匹被铁刺惊扰的烈马,骤然失控,不受控制地反噬冲撞着刚刚成就圆满的识海。剧痛如千万把烧红的钢针扎进头颅每一寸缝隙。他闷哼一声,强行将那几乎要从喉头喷涌而出的血气吞咽下去,牙关紧咬,额角、颈侧的青筋瞬间贲张怒起,如同紫黑色的虬龙般剧烈扭曲跳动。脚下坚逾钢铁的山岩轰然向下塌陷,蛛网状的裂痕在巨响中迅速延伸数丈之远。

“云天!”柳若雪的惊呼在心灵层面响起,急促如同利箭穿心。她那融入灵魂的新生本源之力,立刻化作一股温润清泉,带着玉石般的坚韧,试图安抚那即将彻底狂暴起来的汪洋大海。然而,在李云天识海那前所未有的、源于大道根基崩塌的惊涛骇浪面前,她刚刚稳固的意识化身也被狠狠抛掷卷动,光影剧烈摇曳,仿佛风中残烛,自身难保。

变故不仅于此!

头顶那原本浩瀚如洗、亘古恒定的青天白日,骤然被一层诡异的晦暗所笼罩。那并非寻常乌云聚集的阴沉,而是像一团巨大无伦、翻滚着粘稠浊意的污墨,无端而生,以完全无法理解、违反一切空间与流动法则的速度,瞬间席卷四方,遮天蔽日!污浊深处,粘腻而冰冷的墨色气流缓缓翻涌、蠕动,透着一股吞噬所有光热、湮灭一切生机的邪异寂静。

恐惧如同附骨之疽,瞬间攫住了方圆数百里所有生灵的心魂。

金铁碎裂的**声从山下最近的小镇爆发开来。守卫小镇的铸铁闸门、民宅房顶加固的粗铁条、猎人磨得锃亮的腰刀、农夫珍视的铁犁……所有坚固冰冷、蕴含“刚”、“利”本质的金属器物,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无声地开始了诡谲的消融。它们软化、崩塌、流淌,如同腊月在烈阳下融化,铁水流淌汇聚,却失去了所有金属的光泽,变成一滩滩污浊、黯淡、泛着令人作呕的铅灰色泽的浑浊死水。这诡异的液体在地面上肆意横流,凡所及处,石头嗤嗤作响,冒出缕缕青烟,迅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我的刀!我的房子!”惊恐万状的哭嚎声、铁器融化时发出的轻微“嗤嗤”声、绝望的咆哮声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曲。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试图以真火诀熔炼加固他那件即将化为铅水的铜炉法器,可炉口喷出的并非烈焰,竟也是一注污黑腥臭的水流,喷了他满头满脸,蚀得皮肉吱吱作响。

几乎同时,另一场违背天理伦常的逆乱开始了。那些正被异化、流淌在地面的“铁水”触及之处,方圆数里的草木发生了更为悚然的异变。

一片原本葱郁繁茂的松林。最外围的一株高大苍松最先触及流淌而来的“铁水”。树皮猛地被映上一层刺目的灰冷金属光泽,仿佛瞬间镀上了钢铁。这钢铁色泽如瘟疫般疯狂向上蔓延,枝条绷紧伸直,树叶由墨绿迅速褪色,变得如同刚打造好的铁片般冰冷坚硬,连叶脉的纹理都变成了僵硬的金属凹痕。整片松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无声嘶吼中转化为一片阴森、诡异、毫无生命的玄黑铁枝!

一个躲在树后的猎户吓得肝胆俱裂,转身欲逃,一脚踏进了草地上新流淌过来的污水中。他的鹿皮靴如同被浇了滚烫的铁汁,“嗤嗤”声中溶解成液体,紧接着是他裸露的脚踝。只一眨眼的功夫,他整个人自足下而上,全身血肉和衣物都飞快地软化、熔化,混合成灰褐色的浑浊浆液,汩汩流淌到地上。原地只剩下一滩冒着气泡、散发着焦糊气味的粘稠污秽。

金化水,木成金!天尊以降,万古不移之天规,于此日,于此刻,在冰冷的漠然之下被践踏、被抹除!所谓“道”,所谓“法”,脆弱得如同一张被顽童撕碎的废纸。

“怎会如此……天尊在上……”先前还不可一世、欲争霸九重的战尊李云天,此刻面色惨如金纸,口中艰难地喃喃着,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淋漓血肉,从齿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他拼尽全力试图稳住神躯,鼓荡起刚刚融合柳若雪灵魂的庞大战神之力,那赤金色的灼热光芒,曾能焚山煮海、裂开苍天,此刻刚刚凝聚出手臂粗细,透出体外不过三尺,就被周遭那无处不在、粘稠窒息的混沌气息如巨蟒缠绕般死死缠住、侵染吞噬!

赤金神光如同坠入墨池的火种,剧烈挣扎着,发出刺耳的悲鸣,光芒飞速地暗淡下去,其上流转的符文仿佛被无形刻刀狠狠刮削,结构崩解,力量如同被抽干骨髓般迅速溃散、湮灭,根本无法凝聚成形!

“噗!”李云天再次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膝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单膝跪地,重重砸在破碎的山石上,震得四周碎石簌簌滚落。先前反噬失控的力量本已震伤内腑,如今强行凝聚神威再遭本源排斥和那混沌气息的凶恶侵蚀,伤上加伤,体内仿佛有无数把刮骨钢刀在同时搅动。他死死撑住另一只膝盖才没有彻底倒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苍白,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仿佛要炸裂开来。源自柳若雪的灵魂力量拼命支撑着他近乎崩溃的识海,成为摇摇欲坠的高塔前最后一块顽强的基石。痛楚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潮,一波波冲击着他战无不胜的骄傲壁垒。

死寂般的混沌天穹下,一个难以描述的声音,带着足以蚀穿神魂的冰冷和一丝玩味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响彻在李云天和柳若雪刚刚完成稳固的灵魂深处。

仿佛碎裂的镜子被强行粘合在一起后再次被无情叩响,又像是无数世界在毁灭时残余的悲鸣被强行扭曲混杂:

“……多少纪元了……真是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挣扎气息……”

那声音在李云天和柳若雪的识海中震荡、延展,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碾压大道法则的沉重,粘稠冰冷的气息仿佛无数细小毒虫,顺着意识钻入灵魂深处啃噬。

“本以为还要等那老儿的‘玩物’……再陪你们玩上几局有趣的把戏……”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外界天翻地覆的逆乱景象——苍郁山峦瞬间披上冰冷铁衣,活人化为浓浆,村庄城镇在法则的错乱中挣扎沉沦。

“……未曾想……你二人如此‘争气’……竟能……提前打开这……枷锁……”

李云天勉力抬起头,剧痛使眼前一片血红重影,耳朵里嗡嗡作响。是那把声音!九重天阶下深渊尽头那一声模糊的警告!守书人!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混乱的神魂上!

“守……书……人……!”李云天挣扎着,每一个字都几乎咬碎自己带血的牙齿,“警告……是你……?!”

“呵……”混沌中的声音发出一个短促的轻笑,如同冰块在热铁上擦过。“……一个……有点意思的老狱卒……而已……守着旧约……做些徒劳的告示……”

它的话语带着一种主宰万物的慵懒和俯瞰尘埃的绝对漠然。“倒是你……小战神……”

粘稠冰冷的气息骤然强烈数倍,如同无形的山峦轰然碾压在李元天的神魂之上!那并非纯粹的力量碰撞,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否定和清洗,直接针对他赖以立足、睥睨天下的战神本源。李云天刚凝聚起一丝护体神辉瞬间便如泡影般破灭,“哇”地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全身骨骼在那无边无际、无视规则的压力下发出细微欲裂的**,他整个人被那股无形之力狠狠压向地面,几欲趴伏于冰冷岩土之上。

“……就这点……所谓‘战天斗地’的……火花?”那声音中的嘲弄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地舔舐着他濒临崩溃的骄傲。“……在这……真正的‘混沌’面前……连……残烛……都……不如……”

整个世界在混沌笼罩下持续崩溃,天地间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与死亡的沉寂。法则湮灭的哀鸣在无声的维度里回荡,如同星辰寂灭前的挽歌。山峰在消融,草木在石化或化为污浊的脓水,生灵惊恐地奔逃,却无处可逃。

李云天身体死死贴在地上,手指深深抠进碎裂的山岩缝隙,指骨几乎被坚硬的棱角勒断。柳若雪的灵魂光华也在承受着源自本源的、持续的侵蚀和恐怖压力,剧烈地摇曳起来,如同风暴中心随时可能熄灭的豆点微火。他清晰感应到柳若雪那新生灵魂传递来的痛苦与即将被彻底压垮的恐惧,每一丝痛苦都似在鞭笞着他战无不胜的心魂。战尊之能?天道之助?在眼前这湮灭万法、颠覆常理的混沌洪流面前,渺小得如同风中尘埃。绝望的冰霜,第一次如此彻底、如此森寒地冻结了他沸腾的热血。

就在李云天的意识几乎要被自身无可匹敌的绝望和那宏大而无边恐怖的压力彻底碾碎,深陷至无边黑暗深渊的临界点时——

一道柔韧、坚韧到令人心魂震颤的微光陡然刺破了那片纯粹的、令人沉沦的混沌黑暗!

光芒来自柳若雪的指尖。

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没有震慑神魂的轰鸣,这道光芒仿佛天地初开时,从鸿蒙未辟的黑暗虚空中孕生出的第一缕生机。它如此的纯净,如此的凝练,却蕴含着一股奇妙的“存在感”。如同夜空中引航的星辰,微弱,却清晰无比,坚定地固守着它自身,不为外界的疯狂逆乱所动。

这星点般的微光在她指尖悄然流转,非金非木,非赤非玄,却像一道无形的堤坝,挡住了那意图彻底碾碎李云天神魂的无边混沌压力!

正是这一缕渺小却坚韧异常的微光出现刹那,那俯视乾坤、操控万道崩灭的混沌低语,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几乎难以被任何生灵察觉的停滞。

那源自亘古混沌、视万古法则如沙堡、视众生挣扎为尘埃的漠然低语,竟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

仅仅是一刹那!仿佛永恒寂静的时光长河,突兀地卡住了某粒微不足道的砂砾。翻涌的墨色天穹深处,似乎有某种无形之物,猛地“看”向了柳若雪指尖那点微不足道、却顽强存在、不为混沌洪流所浸染分毫的微光。

它带着一丝……诧异?

“……唔?”那冰冷至灵魂深处的声音第一次显露出一丝明确的、类似疑惑的情绪波动。如同一个俯瞰蚁群、漠然无情的巨人,突然在一只蚂蚁身上,看到了某种颠覆他认知的奇异纹路。

它并非惊惧,而是一种……认知边界被骤然触及的短暂停顿。

随即,整个混沌翻卷的天穹,那浓得化不开、连光线都吞噬殆尽的墨色,似乎微微向内……收缩了一瞬?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无意识地集中了“目光”。

柳若雪承受着来自精神层面骤然加剧了数十倍的压迫感。那是源自最高层次的审视,冰冷、无情,要将她连同灵魂深处那点微光的根源都寸寸剖析、彻底溶解。她闷哼一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颤,刚与李云天完成融合的灵魂光华剧烈闪烁、暗淡,仿佛随时会被这终极的凝视分解为虚无。但她指尖那道微光,竟奇迹般地并未湮灭,反而在那恐怖压力下,如同淬火的精钢,更加坚韧地钉在虚无之中,稳定地维系着最后一片不被混沌侵染的狭小净土,护住了李云天最后的心神不坠。

混沌之主的低语再次响起,音调依旧亘古冰冷,粘稠滑腻,然而在那最底层、最细微之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揉进了某种明确的、近乎“兴趣”的色彩。它不再是纯粹的嘲弄或毁灭宣告。

“……你的……气息……”

墨色天穹下,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无形、更加无法理解的精神波动,完全无视了仍在艰难抵抗甚至逐渐失去意识的李云天,精准地、如同冰冷蛛网般缠绕笼罩住柳若雪的整个灵魂核心。那不是侵略,更像是一种极致的扫描,试图从构成她存在的最基础粒子中,挖掘出那点让它都感到一丝困惑的“异样”根源。

“……怎么可能……”低语中那丝疑惑更浓了,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意味。“……你的真灵深处……怎会……有如此……一缕……令人憎厌……却又……如此熟悉……”

它似乎在极其遥远、模糊到无法触及的记忆碎片深处,触碰到了某个早已被时光和尘埃彻底埋葬的名字,某个本该被彻底抹除、永世不得再现的残痕,却在某个新生灵魂的角落里,闻到了属于那个残痕的、令人憎恶的气息。

“……这腐朽的光……难道是……未散的……余烬……?不对……”声音陷入了一瞬极短暂的自我否定,如同巨大的齿轮咬合间瞬间卡入了异物。“……太弱……太新……却又是那……令人厌恶的……本质……!”

它的精神扫描越发集中、越发深入。无形的力量如实质般压迫着柳若雪的灵魂,她的精神体在那无匹的探索之力下如同被推挤到极点的皮球,近乎彻底透明、扁平,几欲崩溃散开。构成她存在的最本源真灵印记,在那混沌意志的审视下,如同置于聚光灯下的微小尘埃,纤毫毕现。剧痛早已超越了神经所能传递的界限,那是直接作用于生命烙印上的剥离。然而她的意识核心,在那道顽强微光的守护下,奇迹般地维持着最后的、坚韧如磐石的一线清明,不让最后的心神防线崩溃瓦解!

李云天挣扎着昂起头,破碎的视野里是柳若雪独自承受那毁天灭地般无形重压的纤细身影。她的存在感在剧烈闪烁,仿佛狂风中随时熄灭的烛火。一股混杂着浓烈愤怒、挫败、撕心裂肺的刺痛,像岩浆般在他仅存的意识里轰然喷发,彻底焚毁了他最后的理智。一股远超躯体承受极限的、完全不计后果的狂暴之力,混合着柳若雪灵魂深处传递过来的那份支撑他的坚韧意志,轰然从他残破的神躯之中爆发出来!

“滚开——!!”

一声饱含血泪、撕裂喉咙的怒吼,穿透了漫天死寂的法则悲鸣!赤金混着冰蓝、夹杂着一线顽强星芒的狂猛力量,不再是之前精纯无匹的战神神威,而是灵魂濒临破碎边缘、毫无章法、只为宣泄和保护的本能爆发!如同一头被彻底逼入绝境、连魂魄都要点燃的太古凶兽!

这道爆裂混沌、濒临溃散边缘的力量洪流,如同垂死蛮荒巨兽挥出的最后、最癫狂利爪,狠狠撞向那笼罩着柳若雪的无形混沌意识扫描场!

并未能撼动那层代表混沌至高法则的屏障丝毫。洪流撞上便无声无息地炸开、溃散、被瞬间吞噬湮灭,如同泥牛入海。

然而,这股力量的突兀爆发,尤其是其中夹杂的那一丝源自柳若雪的、近乎燃烧灵魂才释放出的新生坚韧意志和那点奇异微光的共鸣震荡,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尖石,终于引起了那道冰冷意识的最终反应。

“……呵……”混沌之主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叹,混杂着被冒犯的冰冷怒意、一丝被意外打断探索的不耐,以及……对柳若雪那点“异样”更浓的兴趣。它如视尘埃般碾碎那道爆发的力量,毫不在意李云天的垂死反击。

但祂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柳若雪那不合常理的灵魂光辉彻底攫取。如同鉴赏一件突兀闯入的稀世藏品,祂的意志化作无形的触须,饶有兴味地缠绕而上,试图解析这缕竟能屡次牵动祂心绪的微妙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