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头祭司。”天穹上传来让苏晨略感有些熟悉的声音,隐隐还有些惊异。
是那第六审判长?
“嗯?”苏晨心头一突,察觉到“诡器”在暗中移动,“对方要跑路?”
苏晨眼神微闪,悄摸摸抄了条近道,迅速跟了上去。
“速度这么慢,不是高阶职业者。”苏晨推测着,“也是,高阶职业者太引人注目,其他人又不是诡神信徒,无法凭借感知锁定目标,低阶职业者反而更好逃。”
背后轰鸣炸响,天穹变色。
“已经交手了?”
街景流逝,苏晨回头看了一眼,金焰与黑雾交织,形成交织的天幕。
苏晨速度更快了,心里却也在疑惑,“张洪波他们呢,怎么没有支援,只有这位审判长一个人?”
“那家伙就在前面…”苏晨脚步一顿,停在一栋楼顶,盯着下方的黑色巷道。
青索无声无息间在他手中展开,苏晨眼神微闪,“正好试试强化过后的猩红雷亟。”
精神力狂涌而出,半空陡然闪过一抹猩红光芒。
轰隆!
长达十数米,足有大腿粗细猩红雷霆骤然劈落,如神灵之箭!
正逃窜的诡神信徒心中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瞳孔中映照出猩红一片,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猎杀之路:已完成!】
“粗了很多,也长了很多…威力也强了三四成…”苏晨看着地上泛着黑焰的焦炭,暗自咋舌,这次都没进行其他攻击,“但动静也大了很多。”
念力卷动,地上的尸体和金属箱都朝他飞来,没入收纳空间。
看着逐渐没了动静的远处天穹,苏晨扭头就跑。
……
另一处,夏寒石神色冷漠的从天穹落入楼房中的某个房间中,地板上只有一些崩碎的晶体碎片。
“居然是一头祭司,南风城居然会引来一头祭司。”他脸色变的愈发凝重,“我盯了几天,却被引向这里,他在这里声东击西,吸引我注意。”
“暗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南风…南风…”
可随即,他眼皮微跳,身影一闪,速度快的看不到人影,很快便来到某处偏僻巷道,盯着漆黑路面,低声呢喃:
“有人在这里动手,好爆裂的杀伤力…”他嗅了嗅:“焦味,还有硫磺味道…那个逃出来的诡神信徒死了,尸体都没留下。”
“那疑似诡器的物件也没了?”夏寒石脸色阴沉,忽然阴森一笑:“居然还有黄雀,在我之后…”
………
“这…这什么情况!?”
张洪波接到通报,半个小时后才带着人匆匆赶到,附近的监察卫已经开始疏散慌乱的人群。
左右环视一圈,终于在远处的临时指挥舱中,看到了脸色难看的杨彦与谷冰两人。
“什么情况,怎么搞出这么大…”张洪波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而后便扫见坐在角落中的夏寒石,剩下半句话也憋进了肚子里。
“夏老…”杨彦则继续他没说完的话,也带着怨气:“我知道行动以您为尊,可您也不能事事都瞒着我们吧。”
“既然知道以我为尊,就不要那么多废话。”夏寒石头都没抬。
杨彦微滞,无奈道:“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一尊祭司暗中窥伺,一个不小心,会出大问题的。”
“祭司?”张洪波眼皮猛跳,顾不得客气,连声道:“怎么可能!”
“我南风城有什么东西,值得祭司窥探?”
“我也在好奇。”夏寒石幽幽开口,他知道的更多,今天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暴露出来一尊祭司,但在暗中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他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诡神教派信奉的诡神,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实际存在的强大生灵,有自己的欲望。
黑陀并不是以破坏为乐的诡神,他到底想在南风干什么,或者…寻找什么?
还有今天晚上,莫名其妙冒出来截杀者。
南风隐藏的东西,越查越多。
没人能给出答案,众人心思各异,陷入沉默。
张洪波脸色变幻不停,既颓然又焦躁。
………
窗帘飘动,窗户自动关闭,苏晨的身影在房间中浮现,把避影衣脱下来,刚才的场景,仍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那地方的实力配比严重不均衡啊。”
那巨大的黑陀虚影看起来很吓人,按理来说应该有不少次一级的职业者从旁辅助,结果就三两只小猫。
“那位审判长动手,却没找人支援,就算不信任南风的人,不还有应丰特使吗。”苏晨暗自嘀咕,“习惯了独来独往?”
“真够吊诡的…”
他转而看向面板,无论怎么说,今晚收获不错,又得到一份【低阶诡神之力】,而且【猎杀之路】的三个目标,终于全都完成。
他本以为,在路上【狂风猎手】就要开始蜕变,但【猎杀之路】只是闪烁着光芒,似乎在等待他的同意。
“这才对吗…”苏晨对着空气嘀咕:“不像那【秘法学者】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还是【狂风猎手】懂得体贴人。”
一番拉踩,面板没有任何反应,苏晨暗自撇嘴,先切换黑陀信徒,看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吊诡,他心中隐隐不安。
结果,刚一转换,苏晨便感觉心脏骤然一悸,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吸引力,这让他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居然还有!?”
“而且,而且这种吸引力,也太大了,根本不是诡器能比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的黑陀信徒是由信徒伪装而来,所以只会感受到吸引,如果换成纯粹的黑陀信徒,此刻已恐怕已经狂热的跪下。
这种感受,远比诡器带来的吸引强大数倍不止!
“好像也是刚运进来…还在移动中,”苏晨脸色阴晴不定,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先前的诡器该不会是故意放出来的诱饵吧。”
“只是为了让这玩意,安全的进入南风城。”
“要出大事了。”苏晨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空的诡器,就能让袁晨阳如临大敌,而他现在感受到的东西,危害性恐怕远超诡器。
本来颇好的心情变得很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万一南风城出什么问题,他也很难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