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谁说这是迷信?这分明是国家战略!

鼎元四年,腊月初八。

京城的风,干冷得有些邪乎。

往年这时候,大雪早就盖满了琉璃瓦,可今年,除了立冬那会儿飘了几片雪花,之后便是一连数十日的干冷大风。

文渊阁内,气氛比外头的北风还要干燥几分。

“无稽之谈!简直是……荒谬!”

一名身穿绯红官袍的内阁学士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拍在紫檀木桌案上,震得茶盏盖子叮当作响。

“钦天监也就罢了,那是朝廷的衙门。”

“可如今连那一群牛鼻子道士也敢妄议国运?说什么‘明年乃旱龙翻身之年,大夏将有赤地千里之灾’!”

他气得胡子乱颤,手指着窗外,仿佛是指着那群看不见的道士:“这等妖言惑众,若是放在先帝爷那会儿,早就拉去午门杖毙了!”

“如今倒好,还要咱们内阁专门开会来议?”

会议桌旁,坐满了大夏如今最有权势的脑袋。

烟雾缭绕,那是上好的提神醒脑香,却压不住众位宰相心头的烦躁。

“刘大人,消消气。”

王忠坐在首位左侧,手里捧着那个标志性的紫砂茶壶,眼皮子半耷拉着,像是还没睡醒。

“杖毙?你去杖毙一个试试?丹阳子道长那是谁?”

“那是陛下亲自封的护国真人,连小德子公公吃了他的丹药都……咳,都神力大增。”

“你觉得陛下会信你的折子,还是信道长的卦象?”

一提到“小德子”和“丹阳子”,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刘学士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恨恨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可……王相,咱们总不能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卦象’,就动用国库去搞什么祈福、备荒吧?”

另一位年轻些的宰相皱眉道,“如今虽然国库有钱,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三都运河、新都建设,哪一样不是吞金巨兽?”

“是啊,这口子一开,以后朝政还怎么理?”

“今天道士说旱,明天和尚说涝,咱们内阁干脆改名叫‘法事房’算了!”

抱怨声此起彼伏。

这也难怪,这帮读圣贤书长大的文官,骨子里最看不起的就是怪力乱神。

可偏偏,现在的皇帝陛下,似乎对这一套……很感兴趣。

“笃、笃。”

王忠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声音不大,但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停了下来。

姜还是老的辣,王忠虽然退下来过一阵子,但重回内阁后,那股定海神针的气度愈发沉稳了。

“诸位,都说完了?”

王忠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扫视众人,“说完了,就听老夫说两句。”

他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咱们做臣子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是替君分忧!”

“陛下既然信这个,那这个‘卦象’,它就不是迷信,而是……国家战略风险评估。”

“战略……风险?”众宰相面面相觑。

“对。”

王忠放下茶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若是明年真风调雨顺,咱们做的准备,那就叫‘有备无患’,叫‘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储备。”

“若是真不幸被那老道士言中了……”

王忠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诸位,赤地千里啊。”

“到时候流民四起,饿殍遍野,陛下问责下来,是怪那道士算得不准,还是怪咱们内阁……尸位素餐?”

嘶——

直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帽子太大了,谁也戴不起。

“那……王相的意思是?”刘学士试探着问道。

“立项。”

王忠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早就拟好的草案,平铺在桌面上,“项目名称就叫——‘大夏粮食安全与极端天气应对预案’。”

“咱们不提道士,不提卦象。”

“只说为了保障运河劳工的口粮,为了新都建设的稳定,需在全国增设‘常平仓’三十座,调拨专项银两五千万两,用于春耕水利修缮和抗旱良种储备。”

说完,他拿起笔,在折子最下方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了身边的郭甲。

“签吧。”

王忠淡淡地说道,“这是咱们大内阁的集体决议。”

“出了事,咱们三十几个人一起扛。”

“有了功,大家一起领。”

“法不责众,功不独享。”

“哪怕陛下觉得咱们是在浪费银子,看到这一长串名字,顶多也就是骂两句‘迂腐’,不至于砍了谁的脑袋。”

高!

实在是高!

众宰相看着王忠那张波澜不惊的老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

这就叫老成谋国!这就叫官场不倒翁!

把一个“陪皇帝玩迷信”的荒唐事,硬生生包装成了“利国利民”的百年大计,而且还把责任分摊得一样均匀。

“王相高见!下官附议!”

“附议!”

“我也签!”

笔锋流转,不一会儿,那份折子上就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准备散会的时候,角落里一个负责礼部的侍郎弱弱地举起了手。

“那个……王相,诸位大人。”

“怎么了?”王忠心情不错,和颜悦色地问道。

那侍郎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窗外:“既然咱们已经承认了‘旱灾风险’,那按照……按照陛下的喜好,是不是还得有点‘精神层面’的准备?”

“精神层面?”

“就是……是不是得让道录司那边,开坛做个法?求个雨什么的?”

侍郎硬着头皮说道,“毕竟,丹阳子真人那边递了好几次条子了,说‘天人感应,需借陛下龙气一用’。”

“咱们若是把这茬给驳了,万一明年真旱了,道长会不会在陛下面前说咱们……心不诚?”

直房内瞬间安静了。

众人的表情变得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让一群读书人,去批准一场跳大神?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但……

王忠眯着眼,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着。

“准了。”

良久,王忠吐出两个字。

“王相?!”众人大惊。

“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全套。”

王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戏谑,“拨两万两银子给道录司,让他们去京郊最高的山上折腾去。动静搞大点,最好让全京城的百姓都听见。”

“告诉他们,雨求不求得来无所谓,关键是……姿态要摆足。”

“要让陛下知道,咱们内阁,是充分尊重陛下信仰的。”

“是……”众人有气无力地应道。

这世道,当个宰相真不容易,既要懂经济,又要懂基建,现在还得懂玄学公关。

……

散会后。

王忠与郭甲并肩走在出宫的甬道上。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两人的官袍上,沙沙作响。

“王公。”

郭甲年轻,步子迈得大,手里折扇虽然没打开,但也习惯性地在掌心敲击着,“您刚才那一手‘连坐法’,虽然稳住了局面,但那五千万两银子撒下去,若是明年真不旱,这粮食……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王忠瞥了自己这个得意门生一眼,“陈粮换新粮,酿酒,喂猪,办法多得是。总比饿死人强。”

“学生倒是有个想法。”

郭甲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与其咱们被动地屯粮,不如由朝廷出面,高价收粮。”

“比如,如今市价一石米一两银子,咱们出一两二。”

“百姓见利,必然踊跃售粮。等到真荒年了,粮价飞涨,咱们再以平价卖出。”

“如此一来,既充实了国库,又平抑了物价,岂不美哉?”

这是典型的经济学思维,也是郭甲这类新派官员最推崇的“以商治国”。

王忠听完,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深深地看了郭甲一眼。

“小甲啊。”

“学生在。”

“你书读得多,脑子也活,这是好事。”

“但你……还是不懂人性,不懂咱们大夏的老百姓。”

王忠叹了口气,指了指路边那些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地,“咱们的老百姓,那是从土里刨食吃的。他们信奉的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你若是官方高价收粮,你以为他们会卖?”

王忠冷笑一声,“错!大错特错!”

“官府为什么要高价收粮?老百姓会想:肯定是要出大事了!肯定是官老爷们知道明年要绝收了!”

“于是,他们不仅不会卖,反而会更加疯狂地把粮食藏进地窖里,连陈米都不肯拿出来!”

“到时候,市面上无粮可卖,恐慌蔓延,粮价就不止是一两二了,那是十两、二十两!那就是逼民造反!”

郭甲愣住了。

他握着折扇的手僵在半空,背后的冷汗瞬间就被寒风吹干了。

人心……

他算计了供需,算计了价格,唯独算漏了那最不可控的人心恐慌。

“王公教训得是。”郭甲深深一揖,心悦诚服,“是学生孟浪了。”

“行了,也不怪你。你毕竟年轻,没经过真正的饿肚子。”

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这事儿啊,还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既要收粮,又不能让百姓觉得是在备荒。难啊……”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宫墙的阴影中。

而这道关于“粮食与人心”的难题,就像这冬日的寒风一样,萦绕在每一个忧国忧民者的心头。

……

夜,渐渐深了。

养心殿,暖阁。

与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这里温暖如春,甚至带着几分旖旎的热度。

红纱帐暖,香雾缭绕。

楚渊靠在明黄色的软枕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绸衣,露出一身精壮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而在他身侧,欧阳蓉慵懒的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她那张向来英气逼人的俏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如晚霞般的红晕,平日里总是算计着朝堂局势的桃花眼,此刻半开半阖,透着一股子还没散去的媚意。

“陛下……”

欧阳蓉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在楚渊的胸口画着圈,“您今日……怎么这般厉害?臣妾……臣妾都快散架了……”

她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向来比一般妃嫔强健,可今晚,面对楚渊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她竟生出一种溃不成军的无力感。

那不仅仅是体力上的压制,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随着两人的亲密接触,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

那气息霸道、炽热,却又带着一股滋养万物的温润。

“嘿嘿,朕乃天子,自然是厉害的。”

楚渊得意地笑了两声,随手抓起一缕欧阳蓉的青丝在指尖把玩。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刚才那一番云雨,不仅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疲惫,反而觉得丹田处那团因为吃了系统奖励“甲子神功”而得来的内力,运转得更加欢快了。

如果说以前那六十年的功力只是像一潭死水一样储存在那里,那么现在,这潭水活了。

气血通畅,百脉俱开。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堵塞的河道被大水冲刷了一遍,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地呼吸着。

【叮!检测到宿主与其命定之人进行深度阴阳调和,龙凤吟功法熟练度提升!】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虽然没有扣除国运值,但也证实了楚渊的猜想。

“是了,朕还炼双修功法的……怎么今天突然有提示了?”

楚渊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享受着这种变强的快感。

他坐直身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轰!

楚渊的眼中,世界突然变了模样。

他的双眼睛,此刻透过了层层宫墙,透过了厚重的屋顶,直接看到了外面的苍穹。

他看到,从自己的天灵盖处,冲出了一道肉眼难辨的青白色气柱!

那气柱并不粗大,却凝练得如同实质,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压,直冲云霄,瞬间刺破了京城上空那沉闷已久的干冷云层。

“这是……朕的气?”

楚渊愣了一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气柱在触碰到高空云层的瞬间,猛地炸开!

原本星月稀疏的夜空,顷刻间风云变幻。

无数黑云像是听到了集结号令的士兵,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在京城上空汇聚、翻滚、咆哮。

“轰隆——!”

一声沉闷的冬雷,在腊月的深夜里炸响,震得养心殿的窗棂都在颤抖。

紧接着。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

这不是那种缠绵的冬雨,而是如同夏日暴雨般猛烈、急促的豪雨!

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瞬间就连成了一片嘈杂而宏大的乐章。

“下雨了?”

欧阳蓉被雷声惊得身子一颤,从那迷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撑起身子,看向窗外,眼中满是惊讶,“这可是腊月……怎么会有雷雨?”

话音未落,她突然脸色一变。

“嗯哼……”

一声轻哼从她唇边溢出。

欧阳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原本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有些酸胀,可现在,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感,正如电流般从小腹蔓延至全身。

那不是痛。

而是一种仿佛种子破土而出、生命正在孕育的奇妙悸动。

“爱妃,怎么了?”楚渊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

欧阳蓉摇了摇头,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和几分莫名的惊喜,“就是觉得……肚子里……好像多了一团火。暖暖的,很舒服,又有点……怪怪的。”

她身为练武之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细致入微。

她能感觉到,刚才楚渊度入她体内的那股霸道气息,并没有散去,而是尽数汇聚到了那一处,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楚渊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一动。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上。

掌心之下,那一团温热的生机,虽然微弱,却坚韧得令人心颤。

“看来……”

楚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朕的这些子孙兵,这次是打了个大胜仗啊。”

欧阳蓉脸一红,啐了一口:“陛下又没个正经!”

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按在了楚渊的手背上,不愿移开。

窗外,雷雨更急了。

仿佛是在为这场生命的缔结,奏响贺礼。

……

同一时刻。

京城西郊,妙峰山顶。

这里是道录司临时搭建的法坛。

寒风凛冽,大雨如注。

数十名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此刻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正在挥舞着桃木剑,念着只有鬼才听得懂的咒语。

就在一刻钟前,他们还在抱怨内阁给的经费太少,连买只像样的祭品都不够,只能用萝卜刻个猪头充数。

可现在。

所有道士都僵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脸庞,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师……师叔!”

李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都在发颤,“这……这雨……真是咱们求来的?!”

他看了看手里那把断了半截的桃木剑,又看了看祭坛上那个被风吹得滚来滚去的猪头,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这不科学啊!

也不玄学啊!

他们明明还没念到“风来雨至”那一章呢!

站在最前方、主持法事的,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道长,也是丹阳子的师弟,法号玄机子。

此刻,玄机子正死死地盯着皇宫的方向。

他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此刻却像是两盏油灯,在雨夜中闪烁着惊恐而狂热的光芒。

“屁的咱们求来的!”

玄机子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咱们哪有这本事!这……这是真龙吐息!是真龙吐息啊!”

“真龙?”众道士大惊。

“你们看!”

玄机子颤巍巍地举起手指,指向那漫天翻滚的黑云,“那云气的走向,乃是从皇宫正中升起,盘旋九天,引动四方水汽!”

“这分明是陛下……是陛下动用了自身的帝皇龙气,以此为引,强行改变了天象!”

“无量天尊……”

李淳吓得一屁股坐在泥水里,“陛下……陛下竟然还会这一手?那咱们还要这法坛干什么?咱们岂不是……多余的?”

“不多余!不多余!”

玄机子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狂喜,“陛下既然动用了龙气,那就是在回应咱们的祈求!”

“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心里有道门!说明咱们道门,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突然,他眉头一皱,再次掐指一算,目光从皇宫的上空,移到了坤宁宫……不对,是养心殿的偏殿方位。

那里,有一道隐隐的红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与天上的青白龙气交相辉映。

“那是……”

玄机子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龙凤呈祥……凤星入怀!”

他转过身,抓着李淳的衣领,激动得唾沫横飞,“快!快记下来!今夜子时,天降甘霖,龙气冲霄!此乃大吉之兆!”

“欧阳娘娘……要化凤了!”

“化凤?”李淳一脸懵逼。

“就是要有喜了!”

玄机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而且,这孩子乃是在龙气最盛、天人感应之时种下的……不得了,不得了啊!”

“此子将来,必是绝世天骄,其资质恐怕……不在那位小公主之下!”

……

坤宁宫。

所有人都睡了,连守夜的宫女也抵挡不住这雨夜的催眠,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盹。

唯独那个小小的身影,醒了。

楚昭颜从软塌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并没有点灯。

但在她的视野里,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黑暗的。

她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冷风夹杂着雨丝吹进来,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没有觉得冷。

她那双瞳孔深处,此刻正流转着淡淡的紫金色光芒。

在她的眼中,这场雨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水汽凝结。

她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青白色的龙影,正盘踞在京城的上空。

那龙影虽然还有些虚幻,但这并不是因为弱小,而是因为它太过庞大,庞大到这方天地都有些承载不住它的威压。

那巨龙正对着养心殿的方向,欢快地吞吐着云雾。

每一次吞吐,便是一阵惊雷,一场豪雨。

“真龙……”

楚昭颜伸出小手,接住了一滴飞溅进来的雨水。

那雨水中,竟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灵气。

“父皇啊父皇……”

小萝莉看着养心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苦笑,“您竟然强行掠夺了这方天地的气运,来滋养这大夏的国祚。”

“凡人练武,练的是劲。”

“您练的,是这江山社稷。”

她的目光,又稍微偏移了一点,落在那个让巨龙流连忘返的偏殿位置。

那里,有一团新生的火焰,正在雨夜中悄然点燃。

虽然还很弱小,但那股子倔强和傲气,像极了某个喜欢拿折扇敲人的女人。

“看来,又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楚昭颜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滴雨水弹了出去。

雨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庭院中一株枯死的梅花树根部。

肉眼可见的,那枯枝上,竟爆出了一点嫩绿的新芽。

“圣人之姿。”

楚昭颜轻声嘟囔了一句。

这四个字,是对那个未出世孩子的评价,也是对这场雨背后真相的盖棺定论。

“罢了,既然父皇这么能折腾,这大夏的底蕴怕是又要厚上几分。”

“我这个做长姐的,将来怕是有的忙了。”

她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迈着小短腿爬回了暖烘烘的被窝。

“睡觉睡觉……科学修仙,法力无边。”

小萝莉翻了个身,抱着被角,瞬间进入了梦乡。

窗外,大雨依旧。

但这雨声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意味。

对于内阁,这是解了旱情的及时雨。

对于道门,这是神迹显灵的功劳簿。

对于楚渊,这是一次身心愉悦的……意外收获。

“爱妃,再来一次,巩固巩固,嘿嘿!”

楚渊一脸坏笑,然后一个龙翻身,引起了欧阳荣的娇嗔:“哎呀,等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