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书里的男主角

沈郁被他拽着出了办公楼,他腿长步子大,沈郁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慢点!你属驴的啊?”

沈郁喘着气抱怨,“你刚才那是说什么呢!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彻夜长谈,也不怕闪了舌头。”

顾淮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没谈?”

日头正毒,晃着人眼。

男人嘴里叼着那根没抽成的烟,双手插在裤兜里,兵痞劲儿又上来了。

“昨晚谁那是抱着我不撒手,又啃又咬?还在老子脖子上留了一圈牙印?”

沈郁一噎。

这茬还过不去了是吧?

“那是意外,大不了让你咬回来呗。”

顾淮安哼笑一声,视线在她脖颈上扫了一圈。

“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回去好好谈谈。”

他低头凑近:“沈郁,我看你这就是嘴上是贞洁烈女,心里是野得很。”

顾淮安突然伸手,一把将沈郁打横抱了起来。

沈郁吓了一跳,两条腿乱蹬。

“放我下来!”

“再蹬就把你扔泥地里。”

顾淮安这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这一路走得招摇过市。

也不管路过的小战士和家属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模样,抱着人就往家属院走。

周围几个路过的军嫂瞧见这场面,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赶紧把孩子眼睛捂上,自己却从指头缝里偷瞄。

沈郁脸皮再厚也遭不住这场面,张口就骂:“顾淮安你大爷!”

这一骂还把他骂高兴了。

轻声细语的才没劲。

“我是你男人,叫声好听的,没准晚上能轻点。”

“轻你个头!我今晚还要睡地铺!”

“想得美,今儿你要是敢下床,老子就把你腿打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

吵吵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细碎的金光。

林齐川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纠察兵架着往外拖,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自诩读书人,将来是要去城里的,村里人都夸他是文曲星,何曾这般狼狈过?

可眼下他除了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刚转过弯,迎面撞上一队正在修整花坛的战士。

带头那个正蹲在地上抹泥灰,听见脚步声,立马站起来,顾不上拍手上的土,立正敬礼。

“团长!”

声音洪亮,一板一眼的。

顾淮安脚步微顿,也没放下沈郁,就这么大剌剌地回了一句:“嗯,弈秋,干活呢。”

沈郁听这名儿耳熟,忍不住从顾淮安怀里探出个脑袋。

面前的小战士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两兜军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身板挺拔,五官端正清秀,眉宇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跟顾淮安这种一身匪气的“鬼见愁”简直是两个极端。

沈郁脑子里过了一圈,眼睛亮了。

程弈秋!

原书里的男主角,现在的班长,未来的军区大首长啊!

书里写过,顾淮安出意外后,就是这人临危受命,顶住了压力,一步步从基层爬上去,最后成了威震一方的大佬。

而且这人是个死脑筋,最讲原则,但也最重情义。

这可是条还没长成的金大腿啊!

沈郁眼神黏在程弈秋身上没挪窝,脑子里飞快盘算着怎么提前搞好关系。

以后万一顾淮安这棵树倒了,这可是最好的乘凉地儿。

程弈秋被沈郁盯得浑身不自在,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团长怀里那个娇艳的过分的小嫂子。

顾淮安察觉到怀里人不对劲。

刚才看林齐川那是嫌弃,现在看这个小白脸,那眼神热切得恨不得扑上去?

他颠了颠怀里的沈郁,“让让道,老子还要回去哄媳妇儿睡觉。”

程弈秋侧身让开一步,视线垂向地面:“团长慢走。”

沈郁却不想就这么走了。

机会难得,必须刷个脸熟!

她伸出一只手,笑盈盈地冲程弈秋挥了挥:

“程班长啊!我是你嫂子沈郁,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坐,帮我也进步进步思想呀!”

程弈秋被这点名弄得一愣,抬头看了沈郁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耳根子通红:“嫂子过奖了,是团长教得好。”

“那是,他虽然脾气臭,但在带兵上还是……”

“啪!”

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沈郁被打懵了,猛地抬头,对上顾淮安那双要把人吃了的眼。

“顾淮安你打我干嘛!”

当着未来大佬的面被打屁股,她不要面子的啊!

“打醒你个不知死活的。”

顾淮安冷笑一声,“想进步找我啊,我手把手教你,床上床下,保准让你从里到外都通通气。”

程弈秋:“……”

这话说得露骨又浑然,年轻的班长拿着小铲子,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团长这路子太野,他这颗红心实在承受不住。

沈郁狠狠在他胸口锤了一拳:“当着外人你胡咧咧什么!程班长人家是正经人!”

“哦,他是正经人,老子就是流氓?”

顾淮安这下是真来劲了,“沈郁,你这过门还没两天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怎么着,嫌老子粗,想换个细皮嫩肉的?”

这话越说越不像话。

程弈秋再淡定也站不住了,赶紧敬了个礼,结结巴巴道:“团、团长,嫂子,我去那边铲点土!”

说完,也不等顾淮安回话,一溜烟跑了。

沈郁看着那背影,笑出声:“你这团长当得怎么跟个恶霸似的。”

“笑?还笑?”

顾淮安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刚才她看程弈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他不爽。

他脚下生风,几步冲进了筒子楼。

“哎!你慢点!颠死我了!”

“颠死拉倒,省得你那双眼珠子到处乱飘。”

一直走到二楼拐角,顾淮安才把人放下来。

脚刚沾地,沈郁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楼道里光线昏暗,顾淮安单手撑在她耳侧,混不吝的野劲儿全上来了。

“相中那款正经的了?”

他捏捏沈郁的脸,语气危险。

“木头桩子,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你喜欢那种?”

沈郁被他圈在怀里,听出了那一缸子酸味,有些好笑。

“我就看人家一眼,你至于吗?人家那是未来……那是好苗子。”

“好苗子?”

顾淮安嗤笑,“苗子再好也是嫩草。沈郁,你既然进了老子的门,眼珠子就给老子放正了。”

“那种生瓜蛋子懂什么?除了喊口号就是叠被子。”

“只有老子这种野路子,才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快。”

热气喷洒在脸上,沈郁脸蛋子滚烫,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男人,说起骚话来简直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