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松明映雪,渔获满仓

收获足足二十五只肥硕的雪兔,大部分的皮子都完好,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蓬松柔软的光泽,像一堆堆刚落下的小雪丘。

“兔兔这么可爱,给阿爸阿妈也送几只尝尝鲜吧?”程砚之拍拍手套上的雪粒,笑着看向正在清点猎物的阿丽娜和尤利娅。寒冷的空气让他呼出的白气袅袅升腾。

尤利娅正拎起一只耳朵被精准洞穿的雪兔,指尖拂过完好无损的皮毛,闻言眼睛一亮:“送送送,阿爸最喜欢喝雪兔炖的汤暖身子了。”她看向阿丽娜。

阿丽娜正小心地将几只皮毛最厚实的雪兔单独放在一边,闻言抬起头,冻得微红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嗯,是该送去。不过,”她顿了顿,明亮的眼睛看向程砚之,带着一丝促狭,“还是让我们的‘北境守护神’亲自拎去比较好。”

程砚之一想,也是。

女婿亲自上门的心意,分量更重一些。

他动作麻利地弯腰,挑出六只最为肥硕、皮毛油亮的雪兔,放在轻便小雪橇上拖了过去。

刚走到院门口,酋长大叔乌鲁坎那魁梧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廊下,他正用一块厚实的鹿皮擦拭着心爱的猎刀,古铜色的脸庞在屋内透出的光线下显得刚毅而慈祥。

“小程!”大叔声音洪亮,带着笑意,“拖着什么好东西来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雪橇上的猎物。

“阿爸,”程砚之将雪橇停稳,“今天运气好,打了些雪兔。给您和阿妈送几只尝尝。”他解开绳子,将六只肥兔提起来。

两位岳母闻声也走了出来。大岳母笑容满面,小岳母则快步上前,粗糙但温暖的手拍了拍程砚之的胳膊,用雅库特语说道:“哎呀,好孩子,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快进屋暖暖!”

她看着那几只沉甸甸、皮毛完好的雪兔,眼中满是欣慰:“这兔子真肥,皮毛也好!正好,你阿爸前两天还念叨着想吃点新鲜野味呢。就是没时间去抓兔子。”

酋长大叔拎起一只看了一眼,又拎起一只看了一眼,每拎起一只,脸上的惊诧之色就增厚一分,到最后,拍着程砚之的肩膀,无尽的赞许:“好小子,这都是用枪打的?不是射眼睛就是射耳朵,皮毛的完整性比我们用捕兽夹还要强哩!”

程砚之谦虚几句:“不是前几天买了两支.22LR小口径的步枪吗,这都是阿丽娜和尤利娅的枪法好!”

“你的枪法现在也不赖,超过部落许多年轻人了!加油,小伙子!”酋长大叔和两位丈母娘自然相当欣慰。

虽然雪兔不是什么特别珍贵之物,但也是程砚之小三口的一番心意。

告别酋长大叔和两位丈母娘,程砚之回家。

夜深人静,大木屋一楼的客厅里,只有壁炉中燃烧的松木噼啪作响,跳跃的橘红色火焰将温暖和光明铺满整个空间,驱散了窗外的严寒。

程砚之怕热,穿着单衣,坐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专注地照看着壁炉里的烤架。

那是一个简单的铁家伙:两个稳固的支架,中间横亘着一根细长铁棍。一只处理干净的肥硕雪兔被铁钎贯穿,正架在火焰边上缓缓旋转。

他手里拿着个小刷子,不时从酱料碗里,蘸取一些自制的酱料,均匀地涂抹在雪兔表面。这些酱料里,也混合了一些融化的鹿油。

每一次刷过,那焦糖色的表皮就发出更诱人的“滋滋”声,金黄的油脂滴落进下面的火炭里,激起一小簇跳跃的火星,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气息瞬间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开来,霸道地挑动着人的味蕾。

雪兔的皮下脂肪远比普通兔子丰富,此刻在火焰的舔舐下,薄薄的表皮变得酥脆透亮,内里的肉质则呈现出诱人的粉白色,不断渗出晶莹的油珠。

壁炉的另一侧,稍远一些的位置,阿丽娜和尤利娅则并肩坐在矮凳上,就着明亮的火光处理白天猎获的雪兔皮。

她们的动作娴熟而默契。兔皮已经初步清理过,但内里还附着一些需要精细处理的脂肪和筋膜。两人面前各摆着一张特制的、只有膝盖高的小马扎。马扎的顶部并非平面,而是一个光滑的、微微凸起的圆弧形木墩。

她们将兔皮翻转,雪白蓬松的毛面向下,带着脂肪和残留组织的内皮面朝上,妥帖地覆盖在那圆弧形的木墩顶上。接着,各自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部落刮脂刀——刀身如弯月,呈现与木墩弧度完美契合的凹形,刀身两侧则各有一个木柄把手,便于双手握持。

阿丽娜双手稳稳握住刀柄,将凹形的刀刃贴合在兔皮内里,由肩部向尾部,用巧劲均匀地、一遍遍地推刮下去。

尤利娅则从尾部向头部刮削。

随着“沙沙”的轻响,半透明的脂肪和多余的组织被轻松刮起,聚拢在刀口,兔皮内里渐渐变得干净、均匀而富有韧性。

“这老法子刮得就是干净,”尤利娅一边利落地刮着,一边轻声对阿丽娜说,火光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跳跃,“比机器鞣制的皮子更软和,做手套贴手。”

当然,这也是一个技术活,既要将脂肪刮得干干净净,但又不能伤及皮子。如果刮破了,那肯定是缺憾。

脂肪和残余组织全部刮净之后,就会用部落传承的古法进行鞣制,晾干后就可以充作靴子、手套、围巾、甚至手机套、笔记本电脑套的材料了。

电子产品,在这种极其严寒的环境下,都是要戴上厚厚的保温套的。热量可宝贵了,哪怕对电子产品也是如此。

手机如果不加保温套,不贴身放着,很快就会电量耗尽。

“开饭了!”程砚之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他小心地将那只烤得通体金黄、表皮酥脆欲裂、散发着难以抗拒香气的雪兔从烤架上取下,放在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桦木盘上。

这张大木盘,中式特色,还有一些雕花,正是他之前亲手用整块厚实桦木做的,用来装这只“烤全兔”挺好,油脂浸润了木纹,更添几分烟火气。

阿丽娜和尤利娅闻言相视一笑,放下手中的刮刀和兔皮,起身快步走到厨房,舀起冰水在木盆里,洗了洗手,随后,雀跃地围到餐桌旁。

程砚之将沉甸甸的木盘放在餐桌中央。三人用刀叉开始享用。

这可不是木头做的叉子了,而是之前程砚之在小镇上精挑细选的西式餐具。

程砚之用叉子固定住兔身,锋利的餐刀轻松切入那层酥脆的外壳,发出悦耳的脆响。内里粉白细嫩的兔肉热气腾腾,纹理分明,丰沛的汁水瞬间涌出。他利落地切下最好的后腿肉,分别放到阿丽娜和尤利娅面前的木盘里。

“小心烫!”程砚之提醒道,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二女迫不及待地叉起一块兔肉,吹了吹气,送入嘴中。牙齿咬破酥脆的外皮,滚烫、鲜嫩、饱含汁水且带着浓郁酱香和淡淡烟熏风味的兔肉在口中迸发。阿丽娜满足地眯起了眼,像一只慵懒的雪狐;尤利娅则发出了含糊的、极其享受的赞叹声,脸颊鼓鼓的,火光映照下,她们的脸庞都泛着幸福满足的红晕。

佐餐的饮品依然是热气腾腾的白桦茸茶,只是今天没有放方块红糖,微微苦涩,但有淡淡的回甘,吃肉之后解腻消食。

……

清晨,勒拿河畔的寒气刺骨,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细霜。

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如同往常一样,骑着雪地摩托,带着物资,来到勒拿河上的那个冰窟窿,进行冰泳。

也相当于洗澡了。

一夜之间,水面自然又结了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层,大约半指厚。程砚之抄起那根带着倒钩的沉重钢钎,手臂肌肉贲张,腰身发力,“噗嗤”一声,钢钎精准地刺破冰面,再一撬,碎冰四溅。

阿丽娜默契地用长柄网兜将碎冰捞起,尤利娅则在一旁活动着筋骨,白皙的肌肤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冰泳是他们雷打不动的晨课。三人迅速褪去衣物,露出经过严寒锤炼、线条紧致流畅的身体。没有犹豫,他们先后跃入那刺骨幽蓝的河水中。

短暂的激灵后,是血脉贲张的畅快。

他们在水下灵活地潜泳,像三条回归深水的鱼;或是踩水浮起,抹去脸上的水珠,相视而笑,晶莹的水珠顺着阿丽娜发梢、尤利娅微红的脸颊和程砚之坚实的胸膛滚落,在冰冷的空气中蒸腾起细小的白雾。

三个年轻充满活力的躯体偶尔相拥,交缠,旖旎无限。

三人还尝试了一下水下热吻,别有一番情趣与滋味。

也就换气了七八次吧,三人迅速上岸,擦干身体,飞快穿上干净的衣物,动作麻利。

随后,程砚之去雪屋外面,从雪橇上面拿下来排钩。

这是之前在北冰洋沿岸一个营地购买的,在海上试过,现在在勒拿河里也能派上用场。

尤利娅则拎过来一个小桶,里面是用昨天处理雪兔时特意留下的一些不要的内脏,混合了面粉等物,特制而成的腥香鱼饵。

她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这味道可真冲!”手上却利落地开始往鱼钩上挂饵。

程砚之和阿丽娜也加入进来,三人手指冻得微红,动作却丝毫不慢。

勒拿河深远,他们打的这个冰窟窿位于比较靠近河中央的位置,底下的河水可谓深不见底,暗流涌动。

排钩的主线每隔一段距离就缀着小小的浮子和沉子,以确保钩组能悬浮在不同水层,随着暗流缓缓漂向远方。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挂着饵料的鱼钩依次投入幽深的水中,动作轻柔而专注。

下了足足一百个钩子,排钩线沉甸甸地没入水中。

最后,程砚之将主绳的末端牢牢地系在一根粗壮结实、特意带来的木棒上,再将木棒稳稳地横卡在冰窟窿口。

“搞定!”程砚之直起身,拍了拍沾着冰屑和鱼腥味的手套,脸上带着期待,“让它们在水下待着吧,等咱们砍完木头回来,说不定就有大惊喜了。”

阿丽娜看着沉入黑暗水中的排钩线,眼中也闪烁着捕猎者的兴奋光芒。尤利娅则麻利地收拾好饵料桶,还用河水涮了涮。

桶先留这里,反正里面的饵料也用光了,等来收钩子时还能顺带装鱼呢。

三人不再耽搁,跨上轰鸣的雪地摩托,程砚之带着二女,朝针叶林进发。

雪地摩托后面的雪橇上,放着绳索、油锯、斧子等工具。其中光是油锯就有足足三把,外加一小桶备用的汽油,不怕油不足。

之前盖房子的时候买了好几把油锯,这时候,三个人一人一把。

当然,出门在外,枪械也带了的。尤利娅身上背了一把MP-155霰弹枪,其余的枪就都放在雪橇上。

这杆枪,有效射程能到100米,火力强大,防身足够。

遇到意外,尤利娅先用这枪顶着,然后程砚之和阿丽娜就能飞快取到其余的枪械了。

他们这次跑得比较远,因为越是偏远之处,大树越多。

积雪越来越深,雪地摩托的履带压出两条长长的车辙。周边都是覆盖着积雪的针叶林。典型的无人区。

行驶了一段距离,尤利娅伸手,拍了拍程砚之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哥哥,哥哥,这么好的景致,不拍个视频太可惜了!”她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创作的灵感。

程砚之和阿丽娜相视一笑,自然配合。

他们虽然是出来伐木,但是并不赶时间,能砍多少是多少。

尤利娅跳下摩托,像只灵巧的雪狐,敏捷地爬上一个覆盖着厚雪、视野开阔的小山坡。她取下头盔上的运动相机,仔细调整好角度,稳稳地架设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开启了录制模式。然后迅速滑下山坡,回到摩托旁。

程砚之重新启动摩托,带着两位伴侣,缓缓地、平稳地从山坡下方,尤利娅预设的镜头前驶过。

从高处俯瞰的视角,将雪地摩托在莽莽林海雪原中前行的画面拍得极具史诗感:渺小的交通工具,无垠的荒野,构成强烈的对比。

“Perfect!”尤利娅看着回放预览,兴奋地喊道。

程砚之心中一动,说道:“这个适合配乐《权力的游戏》片首曲,冰与火之歌。”

阿丽娜和尤利娅却是没看过这部片子,便用好奇的眼神望过来。

“是这样的旋律,恢弘又带着寒意……”程砚之微微一笑,便哼唱起来。

Winter is ing……

凛冬将至,北境永不遗忘。

顿时,阿丽娜和尤利娅就被这充满力量感和凛冬气息的调子吸引。

阿丽娜侧耳倾听,眼中露出欣赏:“这调子…真配这里呢!”

尤利娅也拍手叫好:“太棒了!回去就找这个音乐配上!”

当然,这是收工后剪辑的事了。尤利娅再次跑上山坡,取回心爱的运动相机,重新固定在头盔上,准备记录接下来的伐木过程。

雪地摩托继续深入,最终在一片参天古木林立的地方停了下来。粗壮的树干,高耸入云,正是上好的木材。

引擎声熄灭,荒野的寂静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风穿过松针的细微呜咽。

“就这里了!”

……

三人开工,专挑那些树干粗壮、材质优良的大树下手。

程砚之相中了一棵粗壮的落叶松,他稳稳站定,油锯的链条带着寒光,“嗤啦”一声切入坚韧的树皮,木屑如同金色的雪花般飞溅出来,带着浓郁的松脂清香。

阿丽娜则选择了一棵同样高大的云杉,她动作干练,油锯在她手中稳定地推进。

尤利娅则负责清理周围可能影响倒伏方向的枝桠,她灵巧地穿梭在林间,手中的油锯精准地切割着低矮的树枝,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

油锯的轰鸣、木屑的飞溅、树木倾倒时发出的低沉而震撼的“嘎吱——轰隆!”声,交织成一曲充满力量与野性的林间交响乐。

每一次大树成功放倒,三人都会相视一笑,擦擦额角渗出的细汗,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芬芳和劳动带来的热切气息,乐趣就在这征服与收获之中。

“咦?看那边!”尤利娅眼尖,指着不远处一株巨大的倒木喊道。

那是一株早已干枯腐朽的西伯利亚红松,庞大的身躯斜倚在雪地上,部分树干已经中空,自然不堪大用,但是,将好的部分砍回去当柴火还是极好的。

红松的油性极高,燃烧起来,滋滋作响,火力旺盛。

“砍回去!”

三人合力,开始将这株巨大朽木上还算结实的枝干部分锯断,准备拖回去当上好的柴火。

当锯到接近巨大树桩根部时,尤利娅负责切割这一部分。

油锯链条高速旋转,切入那看似腐朽的木质。突然,“咔哒”一声异响,尤利娅手下一顿,她疑惑地停下油锯,凑近仔细一看——

“哇——!!!”一声充满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尖叫瞬间从她口中迸发出来,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惊飞了几只树梢的雪雀。

程砚之和阿丽娜闻声立刻围拢过来。

只见,那刚刚被切开的巨大树桩断面上,露出了令人惊艳的景象:树芯部分,足有脸盆大小的一块区域,呈现出一种深邃、浓郁、如同红宝石般的色泽!

那部分木质被厚厚的、半透明的金黄色松脂完全浸润包裹,在透过林间枝叶缝隙洒下的冬日阳光下,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红得深邃,黄得纯粹,仿佛凝固的火焰与蜜糖,散发出一种极其浓郁、醇厚的松脂异香,直钻鼻腔,沁人心脾。

“天啊……这,这是什么宝贝?”阿丽娜湛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温润如玉、油光水滑的表面,触感冰凉而坚实。

程砚之也看得心头一震,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猛地想起什么,立刻掏出手机,利用星链网络,上网搜了一下。

片刻,他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高声叫道:“这是松明子,北沉香,又叫琥珀木!老值钱了!”

他指着手机上的图片和描述,说道:“看!自然老化的红松芯,油脂浸润,百年不腐,品相绝佳,绝对的文玩好料!”

松明子,在纷繁复杂的文玩圈,以其独特的油脂香气、绚烂的火烧纹理和厚重的历史感而备受青睐。单就文玩而言,程砚之觉得,应该比之前的赛黑桦更值钱一些。

得此宝贝,三人干劲更足,小心翼翼地将这株巨大的红松树根连同那段珍贵的琥珀木一起,从冻土中连根挖了出来。

中间那部分红透油润如宝石般的精华,程砚之初步估计,剥出来至少有三四十公斤重。这意外的发现,比砍到十棵好木头还让人兴奋。

稍作休息,吃了个简简单单的午饭,是冻鱼冻肉,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偶尔吃一下,其实也挺不错的。另外就是,他们带了一些上次在小镇上买的零食,有巧克力、俄罗斯特色风味饼干、糖果等,都是热量比较高的食物。

随后,三人又合力砍伐了一些云杉和落叶松原木。

粗壮的绳索派上了大用场,他们将这些木材牢牢捆扎在一起,用雪地摩托拖着,返回家园。

这辆雪地摩托足足八十匹马力,拖这些大树没问题。

回到家之后,先将这些砍来的树木放在大木屋西面的空地上,等明天再处理。趁着天色还没黑,赶紧去勒拿河那个冰窟窿那里收排钩。

三人从屋内又拎了几个桶出来,放在雪橇上,随后,骑着雪地摩托,前往勒拿河冰面。

冰窟窿旁,程砚之拉动那根粗壮木棒上的主绳,沉甸甸的手感预示收获不错。

阿丽娜和尤利娅在一旁配合,迅速将排钩线拉起。冰冷的河水顺着绳索滴落,很快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珠。

“哗啦!”一条银光闪闪、足有小臂长的北极茴鱼被提出水面,在冰面上蹦了几下,迅速被冻死。

“这条大!”尤利娅欢呼。

紧接着,体型稍小但数量更多的秋白鲑被接连拉上来,银白色的身体上带着淡淡的粉色。也是出水没多久就被冻死。

还有细鳞鲑,体侧带着醒目的黑色斑点,挣扎得格外有力。但也就比秋白鲑稍微那么苟延残喘十几秒的功夫而已。

还有肥硕的江鳕,模样虽丑,却是炖汤的绝佳材料,油煎也不错。

排钩被缓缓收尽,一个接一个。

一百个钩子,自然有空钩或被狡猾鱼儿挣脱的,但最终收获了足足72条或大或小的勒拿河冷水鱼!

条条肥美,鳞片紧实,在冰面上堆成了一个小银山,映着夕阳,闪耀着丰收的光泽。

“太棒了!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阿丽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动手开始分拣。

如同之前分享雪兔一样,程砚之熟练地挑出几条最肥美的秋白鲑和一条大江鳕:“这些给阿爸阿妈送去。”

娶到了这样两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如花美眷,宝藏女孩,程砚之极度感激老丈人和丈母娘。

程砚之有时候想,两个女孩儿若是去参加奥运会,兴许,能捞到射击金牌呢?

嗯,如果要参加,先弄成中国籍?到时候以中国队的名义去参加?

剩下的鱼获,三人进行了高效处理:

鲜冻一部分,体型大、肉质厚(如细鳞鲑、大茴鱼)的鱼刮去鳞片,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内脏,储存于后院的冰窖之中。

另一部分体型适中(如秋白鲑)的鱼,同样处理干净后,被一层层仔细码放进结实的橡木桶中,每一条里里外外,都抹上食盐,并涂抹伏特加白酒,以增加风味。

这些橡木桶被抬上三楼阁楼,静置个十天半月,待腌制好后,就取出来挂在阁楼窗户外面的屋檐下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