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吃早餐的时候没看到温言政也不意外,他父母过世,他肯定要守……
咳,她差点呛到,瞪大眼睛看着如常出现的温言政。
“你,你回来了?你没留在温家守?”
“守什么?”
欢喜都惊呆了,“守,守灵啊。”难道京城没有这个规矩?
温言政吃了碗杂粮粥,就搁下了筷子,显然是胃口不佳,“不需要,我直接安排昨天给他们火化了。”
欢喜眨眼,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语气太平常,那可是他父母。
“昨天就火化了?”
“嗯,直接一起火化,死后同穴,也是他们求仁得仁的结果。”
欢喜暗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他就这样轻易的说出口了?
温言政起身,“吃饱了就别偷懒,上楼上课,从今天起,你每天上午的课程我会多加一个小时。”
欢喜暗暗嘶牙,多加一个小时,他是魔鬼吗?
算了,看在他往生了父母的份上,她就不抗议了。
等缓过这阵子,她再提意见。
她觉得每天一个小时课程正好。
他给她讲的可都是精华中的精华,一个小时的内容都够她消化一天的了。
突然一下加到两个小时,她要完全吸收消化,恐怕都还得要耽误一些睡觉时间,那她都没有空闲时间偷懒了。
连续上了几天的课后,欢喜生无可恋。
确实是只多了一个小时,可是内容起码多了五倍啊。
这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上课进度。
他这是要干嘛?
就算是他往生了父母,受到了刺激伤心,他也不能拔苗助长啊。
他每天给她强行灌输的课程内容,比她预估的还要多。
今天好不容易结束上课,欢喜两眼发愣,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父母什么时候下葬?”
他每天都待在九鼎山庄,也没见他忙父母身后事,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她还想着等通知要去祭拜一下呢。
以他父母的级别,就算不是国葬,也总不可能静悄悄的吧?
温言政看了她一眼,不由的有些好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当天就火化了。”
“你的意思是当天火化当天就下葬了?”
“不然呢?”
欢喜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和她接受到的教育和观念完全背离。
就,就怎么能这样呢?
温言政看她眼睛圆瞪,欲言又止的样子,是真觉得好笑了。
他的父母,无论是法律法规,还是世俗伦常,都违背了。
能得一个善终,已经用尽了他们毕生的功德福报了。
还想怎样?
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接下来每天我希望你开始试着上手接触一下中顺的经营。”
欢喜一下抬头,“什么意思?”
温言政看着她,“书面课程只是纸上谈兵,实战模式也要同步进行的。”
欢喜静静的看着他。
温言政笑,“这段时间你没去公司,你都不知道贺总这人其实是真的挺努力的。”
欢喜无语极了,“你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你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当逃兵吧?”
温言政笑了,何其敏锐。
父亲临终前问他信命吗?
一鲸落万物生。
若这真是他的结局,也挺好的。
也算是求仁得仁。
至于会不会黄粱一梦憾平生?
谁知道呢?
常人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可对他来说,就算是见了棺材,撞了南墙,他也不会落泪。
见了就见了,撞了也就撞了。
又能怎样呢?
温言政站起身,拿起外套穿好,一边交代欢喜,一边朝外走去,
“这一周我给你讲的课足够你消化大半个月了。
等我回来,我希望看见你完完全全的把我教你的内容学透了。”
欢喜一愣,跳下椅子,追了上去,“你要出去?”
“嗯,我在国外那边还有些私产,业务往来上出了点问题,必须我亲自去处理一下。”
欢喜十分诧异,他在国外竟然还有私产?
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还要大半个月这么久?
……
秦家老宅。
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不是整寿,加上老爷子前段时间感冒,断断续续一直没能好,今年就不准备设宴了。
就秦家人自己一起聚聚吃个饭。
年后陪着母亲一直在外面忙的秦月好不容易昨天才回到了京城,今天一早就随同父母来到了老宅。
看父母和大伯二伯都被爷爷叫到了书房,她以为今天爸妈会和大家商量一下她和贺知衡的婚事进程。
几乎是强压下心头的喜悦,她拿起手机来到庭院想给贺知衡打个电话。
可看看时间,这会正是上午刚上班的时候。
今天可不是休息日,而且贺知衡如今在中顺任职,肯定不能懈怠。
秦月打消了念头,转而给周星窈打去了电话。
周星窈这会也没接她电话。
秦月狐疑,窈窈难道也在忙?
此刻的秦家书房。
秦月父母听到老爷子通知他们取消和贺家的结亲,都愣住了。
“爸,为什么?”
秦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指了指秦大伯,“老大,你告诉他。”
秦大伯将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谁惊动了冯海和白茶,年前名都酒店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秦月父亲皱眉,“当初善后的不是余家和冯家吗?”
秦大伯无语的看着他,
“你的警惕心现在是越来越低了。
三天前的内阁例行会议贺伯伯没有出现,他的身体也没有出现变故,你说什么情况下,他会不出席?”
“还有,周星牧已经从训练营结束了训练,正式被先锋支队选拔走了。”
“他怎么会被先锋笑支队选拔?”
先锋支队可是要上边境前线作战的,“周叔叔他同意?”
“人家就没经过周叔叔,直接先斩后奏了。
等我们知道了,人家说了,怎么,周星牧的命是命?别的兵的命就不是命了?”
“贺伯伯悄无声息的内退,周星牧的上前线,这明显是冯家和白家动了真格要收拾贺家。
你且看吧,这事还只是开始,起风了!”
秦月父母深深皱眉,听老大这样一说,他们也知道事情确实糟糕了。
秦大伯道:“我的意思是送秦月出国去游学一段时间,且时间不能少于一年。
待一年之后,事情平息,贺家安然无恙,贺知衡还想娶她,就让他娶,但现在不行。
老三,我们秦家绝不可能因为秦月而卷进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