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园园也想要……
郭小冬，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给我好好到精疲力尽，再特写你享受的表情！”
片场，豪华別墅。
此时，房间里所有人都看著床上赤裸，只穿件四角裤的郭小冬。
按照剧情，郭小冬饰演的泰铭潜入女主婷住的別墅。
女主婷持续长期被“已步入中年只关心物质生活，自认为有情趣但十分乏味。
以为自己很勇猛，但除了弄对方一脸唾沫什么都做不了的丈夫”家暴。
哀莫大於心死，最残忍的地方在於它不是轰然倒塌的崩溃，而是细水长流的凌迟。
婷行户走肉一般，身心受到极大创伤，处於麻木和绝望的状態。
她已经对周围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感觉和反应能力。
无论是丈夫的暴力还是泰铭怪异的举动，都无法再激起她內心的波澜。
仿佛失去所有感知，只是机械地存在著·
就如现在这样，她面无表情的看著泰铭赤裸的躺在被窝里正拿著她的写真照片·
“郭小冬，拿出你的激情，投入一点，表情要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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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戏环节，方冬升不停的指导著。
郭小冬欲哭无泪：
导演，我都快磨禿嚕皮了。
而且，房间里还有那么多人和机器都在盯著他。
有点羞耻！
仿佛看出了郭小冬心里所想，方冬升沉声道：
“你是专业演员，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开机，就得为角色服务，拿出你的职业素养！”
“我明白了，导演。”
郭小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加速。
在方冬升的眼里，他那张质朴的脸再配上此时的动作。
你妈的，这不就是在地里干农活，启动手摇拖拉机！
太猛了，根本就不享受！
“郭雷，你过来。”
方冬升喊了一嗓子，正在指挥运盒饭的郭雷连忙小跑过来。
“冬升哥—方导，您找我？”
工作期间要称职务，郭雷心里记得很清楚。
方冬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郭雷闻言，脸色认真：
“保证完成任务。”
“嗯，小冬，你跟郭製片走一趟，文琼，你刚才的走位还有眼神戏太灵活了.“
把郭小冬交给郭雷后，方冬升又开始调教周文琼。
以前调教都是晚上，她夜里活很好。
就是不知道白天能调成啥样.
“这场戏的核心是“真空状態下的情感缩”。
你要呈现一种被长期暴力驯化后的情感机能退化。
想像你的神经系统就像被反覆熨烫过的旗袍盘扣。
盘扣本应在扣孔里顺滑穿梭，可现在每道盘扣都结著硬。
每次外界刺激传来，就像用生锈的钥匙强拧锁孔。
只能在表皮刮出刺啦刺啦的钝响，却死活拧不开任何情绪的锁芯。
你那些本该进发的羞耻、愤怒、恐惧，全堵在结疝的褶皱里。
变成一种介於麻木和刺痛之间的顿挫感———
“记住，男主的行为，不过是这个“空房间”里飘过的一粒灰尘。
你要做的，是让这粒灰尘落进你的眼晴，却流不出一滴泪”
“化妆师，给周文琼补妆！”
方冬升讲完戏之后，又带著她重新走位和动作演练。
每次的步伐大小、皱眉的幅度以及微表情，都要处理的恰到好处。
这就是《空房间最难也最考验演员地方。
没有台词，用表情和动作代替台词表达，
“灰尘落进你的眼晴，却流不出一滴泪—”
一旁的高园园反覆咀嚼这句话，说的真好啊。
如果他能够这样给自己讲戏，再手把手的教自己演戏，那就更好了。
可惜自己只是个配角，戏份太少，根本就不值得他出面讲戏。
方冬升会一对一的和三大主角沟通讲戏，
而其他角色都是副导演黄英卓统一调度和安排。
黄英卓调动演员表演的能力非常强，高园园也很认可。
但她真的真的特別想让方冬升亲自调教她，
至於到底是调教演技，还是对著镜头吐舌头翻白眼比v手势的阿黑顏。
那就是她自己的小心思了文艺女孩嘛，总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期待。
周文琼补完妆回到现场，郭雷也带著神情萎靡的郭小冬回来。
方冬升使了个眼神，郭雷秒懂，向他作了个0k的手势。
“好，咱们直接拍摄，郭小冬就位，各部门准备。”
“开始！”
此时，躺在被窝里的郭小冬眼神朦朧且迷离。
带著在长久孤独流浪中积攒的欲望与压抑。
当他的目光触及手中那张女主的照片时，原本混沌的眼神微微聚焦。
眉头微微起，並非因痛苦，而是在这隱秘的宣泄时刻。
额头因用力而微微沁出细密汗珠，汗珠顺著鬢角滑落，反射出房间里昏黄黯淡的光“咔，过！”
这一条，拍的乾脆利落。
看著郭小冬躺在那里，盯著天板，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这傢伙不会来真的了吧？
看到方冬升怪异的眼神，郭小冬摆了摆手：
早干了，一点不剩了。
“郭製片，很强。”
沉默了一会，郭小冬突然说道。
“阿雷十八式，好活不打折。”
他又补充了一句。
闻言，方冬升哈哈哈一笑：
“他可是我们村手摇机把的一把好手。”
“非遗手艺人。”
郭雷带郭小冬进来的时候，方冬升一句话没问直接拍摄。
这就是出於对手摇机把王的尊敬！
respect！
拍摄还在进行中，电影是环形敘事结构。
以男主泰铭“入侵空屋”的日常作为开端通过他在空置房间里的行为，比如拍照、生活、修理物品，建立敘事基调。
再將不同空屋场景处理为独立却关联的“敘事单元”，每个空房间承载特定的象徵功能。
它象徵著人性深处的孤独与匱乏，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空房间。
泰铭其实就是一双眼睛，潜入各式各样的家庭，窥探他们的生活，发现他们存在的问题。
比如家庭中出轨、家暴的问题，婚姻问题，空巢老人，以及年轻人的爱情观等。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方冬升回到旅馆。
把桌子上李晓冉给他的採购字据核对一遍后，签字同意。
《空房间的资金是独立核算，珠影厂只是负责拨款，
至於像找演员、租设备、买胶片等，珠影厂可以出內部直供的价格，但是不能完全白给。
否则就是造成国有资產流失，是要有人出来担责的。
所有的签字都核完之后，方冬升给自己泡了杯茶。
今天晚上没有去找周小姨，一方面她需要进行备明天要拍的戏。
二来嘛，总不能一天到晚的想那事儿。
方冬升如今已经在刻意的锻炼身体。
每天早上跑步、跳绳、练核心。
提臀、收腹、深蹲.
一边喝著茶，他一边翻著剧本。
赫然就是他之前在美国註册剧本版权的《狙击电话亭。
之前说它是小成本，是相对於好莱坞六大而言。
据方冬升自己估算，最起码得七八百万美元的投资。
国內有资本拍摄这部电影的，极少数，更何况这玩意拍了也不能在国內上映。
就算是拍给西方国家，可全是东方面孔，人家不认你这部商业片。
那就找外国面孔拍摄·何必冒那个风险呢。
如今只有和六大合作，既有资金还有演员和推手。
可惜··好莱坞不认可自己。
所以，方冬升才想建立自己在国际上的声望，而刷奖只是其中一种途径或者说是敲门砖—
“瞪瞪。”
门突然被敲响，方冬升看了眼时间，这都夜里九点钟了。
谁会来？
“门没锁，请进。”
只见高园园拿著轻飘飘的一张纸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方导，这段台词我一直都没理解，所以想请教一下，没有打扰到您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著点糯糯的尾音，像羽毛一样搔刮著人心。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张地绞著连衣裙的衣角，指尖的小动作透著少女的青涩。
看著高园园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庞，方冬升心中感嘆：
园园真是个爱学习的姑娘啊，可惜是个学渣。
“不打扰，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方冬升起身泡茶，把茶水端到她面前。
夜风吹进房间，拂动著她的裙摆和髮丝。
空气中似乎都瀰漫著淡淡的少女香气，混合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绿茶清香。
沐浴露的味道，洗过澡来的，
接过她手里的剧本，说是一段台词，事实上也就三四句话。
不过既然演员发问了，方冬升作为导演立马带入剧情，开始讲解人物和台词她的眼神专注又带著崇拜看著方冬升。
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金玉良言。
听到兴奋处，她会轻轻拍手，眼晴弯成好看的月牙：
“啊，方导您说得太对了，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真厉害，一下子就点醒我了。”
语气里的真诚和仰慕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要把自己哄成胚胎的节奏啊。”
怪不得老登都喜欢小姑娘，除了足够火热，还能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字都签好了么？我那边等著——”
李晓再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后，话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