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姜衫要等沈兰晞的原因。
他的沈家內定的继承人,自小受到的教育一定是以家族为重,二房三房各有心思,唯有沈兰晞能做到以大局为重,而且,也只有他能凭身份地位碾压这些所谓的叔伯。
沈谦脸色微变,“兰晞,你这是什么意思?此前我们来的时候这房间里乌烟瘴气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警署厅的人还当场搜出了海洛因,这件事都已经惊动了国防部,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沈兰晞,“事实胜於雄辩,沈家苦主,不需要左右任何人。”
沈谦被咽了一下,“可……现场……”
沈兰晞转过身,神色冷沉,“大伯久居官场若连这点局势都看不破,不如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沈家举力將大伯送上高位为得是什么?您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家族里有的是人代替。”
沈眠枝默默瞟了一眼沈兰晞,低头抿嘴笑了笑。
果然,要治这些魑魅魍魎还得是正房。
沈谦脸色铁青,张口想骂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又生生忍了回去。
沈渊看不下去,捂著肩膀替他的好哥哥爭辩,“兰晞,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我们说话?三房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不说她们,反而责怪起我们这些叔伯来是什么道理?”
“闹出什么事?”沈兰晞神情淡淡。
“她们……”沈渊欲言又止,吸毒两个字是万万不敢再说了。
沈兰晞的態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仅要保沈娇的命还要保沈娇的脸,也就是说,不管沈娇是真吸还是假吸,沈家最后一定会粉饰太平,这个时候谁跳出来唱反调,就是与整个家族为敌。
沈兰晞的身份与眾不同,不同於其他三代的小辈,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代表了家族立场。
见两人不语,沈兰晞眼里的寒意愈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敢问两位叔伯修到第几层了?身不正,家不寧,大厦终將倾覆,大伯不要忘了,你能坐上议员长的位置不是因为你多有能力,而是因为你姓沈。”
沈谦被训得措不及防,抬眸与沈兰晞对上是竟有几分垂垂老矣的朽木之感。
他勉强稳住心神,“你这是在教训我?”
沈兰晞,“並非教训,若要授教刚才就让叔伯跪著听训了,不过是出於好意提醒两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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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家这样的世家,族规有时甚至高於法规,沈兰晞是沈庄亲自认下的继承人,也就是沈氏家族的少族长,沈谦虽然是长辈,但有族规压著,始终低沈兰晞一头。
从前,沈兰晞从未在长辈面前摆谱,以至於大家都忘了他还有这么一层地位。
沈谦和沈渊脸色訕訕,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沈兰晞转身,目光落在姜衫脸上时冰雪自动融化,“还有补充吗?”
换句话说,还有什么想骂的吗?
他的教养摆在那,不可能骂出太粗鄙的话,说来说去都是大道理,但给姜衫出出气也是好的。
姜衫愣了愣,摆摆手,“別把他们骂爽了,先上去。”
沈谦、沈渊,“……”
比起沈兰晞当眾给难看,姜衫这种踩了一脚再无视的才最可恨!
傅绥尔在臥室里一直关注著楼下的动静,听见姜衫上楼,立马开门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抱著她。
姜衫心头一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我们一定可以的。”
傅绥尔点头,转身看向沈兰晞,“兰晞哥,拜託你了。”
能把她母亲害成这样,一定是母亲不设防的人,也就是沈家人。
傅绥尔不信沈兰晞,但她相信姜衫,既然沈兰晞是姜衫选中的人,她愿意把母亲交给他。
沈兰晞点头,回头看了高止一眼,高止立马带著灰鹰进了房间。
为免泄露太多,其他人都站在房间外等候。
没一会儿,高止领著人將沈娇抬了出来。
沈娇的脸色苍白,若是单从气色看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
沈兰晞和沈清予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比想像地更严重,脸色不由沉重了几分。
反倒是沈谦和沈渊,见此情形心情莫名转好。
沈兰晞,“我已经安排好了医院,飞机就在外面,我们现在过去。”
姜衫点头,紧紧握住傅绥尔的手,“別怕。”
现在剧目还没有报幕,也就是沈娇並未確定死亡,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事情就还有转机。
別墅前坪停著三架飞机,沈渊和沈谦站在建筑外目送著小辈们离开。
等飞机飞远,沈谦压制的杀意终於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沈兰晞!竖子……”
还没等他骂出来,院外忽然来了三辆绿色军皮卡车,每辆车子的前顶都掛著一面红色的番旗。
沈谦和沈渊再次被震慑住了。
313国军部队?!
车门轰然推开,清一色穿著迷彩作战服的军官从车上跳了下来。国军部队不同於预备役,他们常年与战爭为伍,身上自带凛人的杀气。
那些人好似没看见沈谦和沈渊一般,绕过两人將整栋別墅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沈谦满脸不解。
为首的士官目视前方,势气骇人,“奉师长令,为国士家属镇守家宅。”
国士?
只有为国捐躯,评为特等功的烈士才能被追封为国士,原以为是老爷子出手了,没想到还是沈兰晞。
竟然派军队镇守,显然是防著有人后续布局,沈娇毕竟是三房的人,沈兰晞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难道他就不怕三房得势之后反过来对付他?
沈渊低头看著被肩膀的血窟窿,漆黑的眼瞳暗了又暗。
……